有人說,白天是人的世界,晚上的鬼的天地。但當人打扮得妖氣橫生,怪模怪樣,混跡於********,亂醉街頭,闖入鬼的世界時,倒真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了。其實這個世界本就分不清楚,不獨為一個物種所占有,神佛、吸血鬼、亡靈、妖魔、鬼怪、精靈……雜居生存,你從來不知道從身邊擦身而過的到底是什麼。
當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踏入這間叫作“夜色”的酒吧開始,本來喧囂的場子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來人,男人們瞳孔放大,燈光掃過之處,能看見他們喉頭吞咽的動作。
鞋的主人裹著一襲黑色的風衣,她站在門口左盼右顧了一圈,伸手扯開腰間風衣的帶子,順手間脫掉的風衣扔到愣在一邊的侍應生手裏,露出裏麵黑色閃亮的緊身露肩短裙。纖腰款擺,黑色魅惑與她玲瓏有致的軀體緊緊貼合,頸間一道紅色的繩子襯得膚白如雪,她晃蕩著一雙又長又直的玉腿來到吧台前,輕巧斜坐,雙腿交疊,曲線盡展。
吧台裏的調酒師不由咽了咽口水。
這個女人生了張非常美麗卻清冷的臉,一雙明亮的眼睛微微斜瞟,雖有萬種風情卻令人不寒而栗。鼻管小巧挺直,不多不少點綴得剛剛好,飽滿卻不肥厚的朱唇微啟,充滿挑逗的誘惑,黑亮的卷發如墨雲堆積,顯露像貓一樣的野性,沒人比她更適合。
她剛一坐下,便有一大堆男人像蒼蠅一樣圍上去獻殷勤,但她卻誰也不理,眼波流轉,直到看見坐在邊角的人時才定了下來。
“來杯Margarita。”
調酒師哆哆嗦嗦地將酒杯遞上,黑衣女郎舉起酒杯就徑直朝那邊走了過去,留下那些男人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我能不能坐到邊?”她的聲音如同人一樣冰冷,但卻透著不容人拒絕的魅惑——相信任何男人也不會拒絕。
“當然!當然!我的榮幸!”被選中的男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拿走座位上的衣服,諂媚地空出一塊地方。
黑衣女郎順著沙發滑下,仰頭將杯口酒喝了一口,然後瞟了那個色光迷離的男人一眼,手指輕輕一勾。那男人剛俯過身子,她突然伸臂勾住那男人的頸項貼上紅唇,將嘴裏的酒全數渡入那個男人的口中。
“嘩!”周圍掀起一片夾雜著豔羨、嫉妒、吃驚的抽氣聲。
音樂又響了起來。眾人搖擺得更加瘋狂。
不知什麼時候,男人已喝得酩酊大醉,他得意地摟著女人的腰從酒吧裏出來,一路到地下停車場,頭歪靠在女人的頸窩處,嘴也順勢湊了過去要親上她的臉頰,被女人側頭避過了。
“嗬嗬,你,你真香!”男人噴著粗氣,“等等我,我去取車,去海豪酒店,那裏我熟……”
他從褲包裏掏出車鑰匙,一步三偏地走向停車位,卻迷糊了半天,連自己的車在哪裏都找不著。
女人從他手裏接過鑰匙,開了車門,扶他進副駕駛座坐下,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室。
車子一路疾馳。
男人醉眼看花,越看越興奮,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伸到女人眼前晃:“知道這是什麼嗎?告訴你,隻要我吃了這個,一會兒一定會讓你********!哈哈哈哈!”
“是嗎?”女人的嘴角牽起一絲殘酷的笑容,輕輕俯在他的耳邊,“可惜你沒機會了!”
待男人看清眼前的形勢,酒也立即醒了一大半,驚恐地大叫:“不要!救命……”
“轟!”車子失控撞上電線杆,然後翻了幾翻與路麵摩出火花,油滴在火花上,立即發生爆炸,瞬間整輛車被火光所吞噬。
這時已經變形的車門打開了,從裏麵從容走出一個人,好像麵前的車禍、燃燒的火焰都與她無關,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車裏的男人麵上死前的驚懼未消,扭曲著被夾在車窗和座椅之間,估計在臨死前都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雙鞋停在他的麵前,蹲下身子,在他旁邊放了一朵蔓珠沙華……
阿丘今天要去新公司麵試,所以一大早就來我家把老哥從床上挖了起來,要借他的西服穿穿。
這家夥平時有錢就用在了買電子產品和遊戲上麵,他那房間髒亂就像狗窩不說,穿得也是邋遢馬虎,加上雜誌社不要求,他就更加懶於打扮,常常一件灰藍掉色的T恤、一條泛著油光的牛仔褲加上一雙踢遝的拖鞋就上班,冬天就加一件薄毛衣和帶帽的羽絨服,腳上換成破爛的球鞋罷了。
而老哥則向來是愛整潔的精英範,除了平時穿的白大褂外,每件衣服都是名牌,熨得妥帖,搭配也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