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拉著她的手，哭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別跟著哭，我不值得，我活該，我……”
“放屁！”蘇清歡罵道，“你大哥可以罵你，我可以罵你，但是姓蔡的不行！他算哪根蔥！癩蛤蟆想吃鵝肉，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真當娶了你進門就可以隨意拿捏你了！不歇—”
她站起身來，滿臉憤恨，“這事情不能善了。”
明珠拉住她，水洗過的眸子裏從絕望變成堅毅：“算了清歡，我離開之前留了和離書。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不是對他還有感情，隻是不想再有糾葛。你罵得對，我就算現在淪為全京城的笑柄，也比許多人過得好了。”
蘇清歡翻了個白眼，“大姐，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全京城的笑柄？京城的人很忙的，要關心皇帝是誰，過幾能不能換；得關心家裏家外的妖精們是不是把自己相公的心都勾走了；還得關心兒女們有沒有出息，有沒有被那些下賤胚子生的搶了風頭……”
明珠被她逗得破涕而笑。
蘇清歡繼續道：“哪家後院不是一地雞毛？就算有長舌婦，你一沒偷人二沒搶她們相公，堂堂正正犯蠢坑自己，關她們屁事！你遇到人渣，還成了你的錯？你半路被山賊劫，也是你的錯？這下什麼時候是非黑白都顛倒了！”
“好，退一萬步講，你真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那就破罐子破摔！養他十個八個白臉，牽黃擎蒼，愛怎麼鬧怎麼鬧。我跟你保證，全京城的女人都得羨慕你！”
明珠的笑容更大：“那到時候你羨不羨慕我？”
院子裏來接蘇清歡的陸棄，麵色已經讓人不敢看了。
好，好，十個八個白臉？蘇清歡，你出息了！你給我等著！
“羨慕啊，怎麼不羨慕？”蘇清歡求生欲為負，笑著道，“我要是你，不定遇到將軍也不要。”
這話真是發自肺腑的。
倘使她是明珠，遇到的應該是在巔峰時期的陸棄吧。
那時候他誌得意滿，眼高於頂，臉黑得根本沒法看，她會喜歡他？開玩笑！
也就是落難後的陸棄，她慢慢靠近，才發現這個男饒種種好處。
其實同理可證，如果當初陸棄在意氣風發時遇到自己一個丫鬟，會去發掘她的心靈美？搞笑吧。
所以仔細想想，真的感謝命運，給了他們最好的安排，使得他們免於孤獨終身的淒涼。
陸棄忍無可忍，咳嗽了一聲。
蘇清歡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要。那個啥……”
明珠哈哈大笑：“讓你嘚瑟，接著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