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屏被她不歇氣的一串話罵得啞口無言,麵色漲得紫紅,胸前劇烈起伏,揚起手來就要打她。
白蘇冷笑一聲,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甩就把她摔倒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腦子不好用,憑著這幅皮囊還能活下去。但你再敢出言不遜,我就毀了你的這張臉!別以為姑娘仁慈不跟你計較就有恃無恐,我可不是什麼好性子。”
白芷接口道:“留著力氣跟你那個窩裏橫的娘鬥吧。”
她輕蔑地指了指瑟瑟站在門前,隨時都想關門的嶽嬤嬤,“這世上,有許多種苦,但是最苦的肯定不是現在。你在王佩那裏受了氣,我勸你有血性還是找她報仇;如果想找軟柿子捏,那最好擦亮眼睛。有些人,你惹不起。”
畫屏捂著臉嗚嗚地哭:“我已經沒有活路了……”
“走吧。”蘇清歡淡淡道。
她們主仆三人找人問路,終於找到了慶餘堂。
蘇清歡努力不去想剛才惡心自己的插曲,拿出自己列的藥單子,一項一項對著藥。
“姑娘,您也是行家?”慶餘堂的嚴掌櫃的聽來了個大客戶,親自出來迎接,見蘇清歡正拿著青龍衣對著光查驗便笑著道。
“不敢不敢,”蘇清歡笑意吟吟,“略通皮毛而已。這青龍衣,乃是黑眉錦蛇的吧。”
青龍衣,就是蛇蛻,一般多用錦蛇、烏梢蛇、赤鏈蛇等品類。
見蘇清歡能分辨出蛇蛻的種類,嚴掌櫃拱手道:“姑娘好眼力,果然是行家。咱們慶餘堂老祖宗的教導,‘修合無人見,存心有知’,便是最不起眼的藥材,也不敢以次充好;炮製中更是盡心盡力,不敢省人工物料,姑娘請放心選用。”
蘇清歡頷首讚道:“確實是極好的,我也是慕名而來,果真名不虛傳。”
嚴掌櫃遇到識貨之人,仿佛遇到知己一般,歎口氣道:“隻可惜店地角偏僻,慘淡經營,姑娘是行醫之人吧,日後還請您多關照。”
蘇清歡笑道:“您言重了。我也苦於沒有找到有良心的藥房,認識了路,以後會多來的。嚴掌櫃,剛才看旁邊的門麵上掛著轉讓的牌子,那家原來是做什麼的?”
“您東麵那家吧。原來是家餅鋪,這裏偏僻,生意慘淡,所以老板急於轉手。姑娘,您是想盤下來做生意嗎?那我勸您還是換個地腳……”
蘇清歡笑笑:“我就是瞎打聽。您幫我把這些藥都包起來,以後可能還有人來取藥,請掌櫃的多多上心。”
掌櫃的做成了一筆大買賣,極為激動,拱手道:“姑娘,您放心,一定給您最好的。”
坐在回去的馬車中,蘇清歡先和白蘇、白芷商量:“你們覺得這個位置怎麼樣?我是不是能在這裏開個醫館,既不打眼,又有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