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十裏紅妝。”蘇清歡笑眯眯地道,“如果沒有十裏紅妝,就按照村裏的聘禮來;如果連村裏的聘禮都沒有,你就靠這張臉來。我是個好、色的,看著你這張臉,也賞心悅目。但是你要完完整整回來,缺胳膊少腿我是不要的,更不要指望我做貞潔烈婦,你敢死,我就敢改嫁!”
起初還是笑,到後來就紅了眼眶。
“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陸棄咬牙道。
“錦奴就留在你身邊吧,我放心。”過了許久,他握著她的手,托付意味十足。
“嗯。”蘇清歡輕輕答應,卻是一諾千金的誓言。“傷筋動骨一百,但是你身體底子好,恢複又好,等過了年就走吧。”
她不留他,家國下,都是這個男人不可割裂的世界。
“嗯,陪你守歲之後再走。我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這話既是對她的,也是對自己的。
可是,陸棄還是沒有等到過年。
過了臘八,賀長楷終於派人來送信了。
陸棄看完信,神色十分沉重。與其是傳遞消息,不如是一封托孤信。
賀長瑞手中握著前鎮南王手中一隻精銳騎兵,占了五六座城池,氣勢如虹,賀長楷不敵,眼下形勢不容樂觀。
他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信中還,賀長楷向皇上求救,結果被拒絕。
賀長瑞已經明確表示,隻爭王位,但仍忠於朝廷,皇上才懶得管。
蘇清歡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朝代的藩王可以有私兵,每個藩王都相當於土皇帝,土皇帝的兒子們如何爭鬥,隻要不威脅朝廷,朝廷不會管。
盡管她極力阻止,陸棄還是把信給世子看了。
世子短暫慌亂無措之後,仰頭問陸棄:“表舅,你要去幫父王嗎?”
見陸棄點頭,他懇求地道:“你帶我去吧,倘若真到了家毀人亡的地步,我也不會獨活。”
蘇清歡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胡襖!無謂的犧牲,有什麼意義!你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哪裏都不許去。”
“不,我要去。”世子喊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咬牙不肯落淚。
蘇清歡要繼續話,陸棄道:“你出去,我跟他。”
也不知道他如何和世子談的,後來世子就不再嚷著要走。
陸棄腿沒有完全好,長時間騎馬是不行的,蘇清歡決定去買輛馬車,來送信的人被留下,倒是現成的車夫。
五十兩銀子的馬車,寬敞而結實,隻是坐在上麵的時候,實在太過顛簸。
蘇清歡試探著跟劉成提:“姐夫,你看能不能在馬車上加點東西,讓它不那麼顛簸?”
劉成覺得不校
但是等蘇清歡把彈簧畫出來給他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當即表示可以嚐試一下。
陸棄道:“時間緊急,不能再等了。”
“我還要給你準備幹糧棉衣,怎麼也要兩三,不妨看看姐夫能不能有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