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知府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他倒是注意過這個年輕人,但是那日是晚上,不像今日看得分明。
——這個年輕人,確實和這些鹽梟們不像一夥兒的。
可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馮僉事後退,否則他的臉往哪裏擱?
可是沒等他反對,就聽馮僉事假裝倨傲道:“你跟我來,我倒要聽聽,你們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阿狸對隋星悅道:“你先回去,不要一個熱在這裏。”
隋星悅一愣:“你不帶我去?”
“聽話,回去。”阿狸道,“我心裏有數。”
隋星悅不無擔憂,拉著他袖子不放:“不行,我陪你一起去。我是這裏的大姐,我話算數。”
“知道你話算數,但是現在不到那時候。到關鍵時候會請你出馬的。”
“那,那我還是在這裏等著你。”
阿狸見勸不動她,便道:“那你在這裏等著,別亂動。”
隨後他壓低聲音:“不管鄧府的人怎麼挑釁,你就當沒聽到沒看到,在我出來之前,不要有任何舉動,記住了嗎?”
隋星悅重重點頭:“好。但是陸離,你會不會有事。你……”
阿狸做了個手勢製止他繼續,直直地向馮僉事走去。
隋星悅的目光緊隨著他,緊張得雙手抓住裙子。
“奸夫淫婦!”鄧皓昆罵道,“我看你們兩個早就有了苟且,才找理由退婚。水性楊花……”
他罵得各種難聽,隋星悅卻充耳不聞,隻盯著阿狸離開的方向看。
陸離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陸離了。
馮僉事和阿狸來到隋星悅讓人準備的房間中,屏退了所有人。
阿狸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後,從懷中掏出了令牌。
那是可以在宮中行走,任何人任何時間不得阻攔的令牌。
傳聞中,擁有這塊令牌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秦府二公子!
阿狸的身份,一下子呼之欲出。
馮僉事嚇尿了,完全沒有懷疑就跪倒在地。
——氣勢是裝不出來的,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阿狸不似尋常人。
馮僉事這人有樣好處,見風使舵,對上峰絕對服從,從來沒有多餘的問題。
他沒問阿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交代得清清楚楚。
“秦統領,我有罪。鄧銘給我送了兩個瘦馬和一萬兩白銀,然後求我帶三千兄弟過來走一圈,隻當是尋常拉練,承諾我絕不動武,事後每個兄弟給二十兩銀子的辛苦錢。”
“我一聽就是來嚇唬嚇唬人,我們尋常也經常拉練……這,這才動了歪心思。”
“您不知道,鄧銘這王鞍富得流油。相比而言,我們就過的苦哈哈的了……”
阿狸聽他完,冷冷地道:“你聽過一句話嗎?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聽了他的鼓動調動軍隊開始,就已經陷入了他的圈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