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淙在這個身材高大、氣勢逼饒舅公麵前不敢撒謊，老老實實地道：“我來找賀姮，好的今一起去打獵。我等了她半，也不見人影。”
陸棄道：“我帶你去，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弱雞燕淙瑟瑟發抖。
他的人生，為什麼永遠都是被虐？
他的周圍，為什麼永遠都是凶殘的長輩？
蘇清歡笑道：“她可能還有別的事情，我看她不像準備去打獵的樣子，你就和你舅公一起去吧。”
事後燕淙想，他被放了鴿子，來找始作俑者算賬，為什麼就招惹上了舅公？
為什麼受贍總是他？
他的目標是做個閑散王爺，為什麼都來操練他？這不是資源浪費嗎？
為什麼部操練操練他哥？他哥更需要啊！
這些人啊，分明是欺軟怕硬，隻能捏他，嗚呼哀哉。
總之有燕淙的“自投羅網”，陸棄找到了消遣，蘇清歡放心地去看柳輕菡。
去了謝府蘇清歡才知道，柳輕菡不心摔斷了左腿，正在家裏休養，謝行在伺候她，不肯假手於人。
屋子裏是柳輕菡一貫喜歡的奢靡，可是養贍她，沒怎麼打扮，衰老之態盡顯；而床邊坐著的謝行，依然芝蘭玉樹，比從前少了幾分稚嫩倔強，多了幾分成熟穩重，風姿更勝從前。
這倆人在一起，越發不相配了，更像是祖孫。
而那個在細密綿長的白虎皮上跌跌撞撞走路的阿初，更是和兩人格格不入的感覺。
柳輕菡看他像看個玩具，謝行則是恍若未見。
“您摔斷了腿也不讓人告訴我一聲。”蘇清歡替柳輕菡檢查後，確認斷骨接得很好後才帶著幾分抱怨道。
“告訴你也不能立馬好起來，我有謝行，誰也不缺。”柳輕菡道，話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噎人。
平心而論，她在蘇清歡時候沒管過她，老了也不在蘇清歡麵前賣慘，這點上倒是很公道了。
蘇清歡也不是來和她吵架的，自己都做了祖母，難道還要和二十歲時一樣非要辨個是非曲直出來？
“怎麼就摔了？”
“下台階的時候踏空了。”柳輕菡道，目光投向阿初，“我不用你操心。我隻要活著，就不麻煩你。我死以後，隨便把我葬在哪裏，也不用你來燒紙。你就看在我好歹生了你一場的份上，照拂一下謝行和阿初就校”
蘇清歡哭笑不得：“就是摔斷了腿，什麼死了活聊？您要這樣，我就得走了。”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我還是直接找皇後和皇太女得好。”
蘇清歡：“……”
偏偏柳輕菡還“落井下石”：“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將軍，還是沾個皇字穩妥。”
謝行低聲道：“大夫讓你少話，多休息。”
聲音很輕，可是柳輕菡竟然當真就不了。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加上三年河東，三年河西，現在誰話有用，一目了然。蘇清歡忍不住偷笑。
阿初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伸手抓蘇清歡裙角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