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很了解她。”蘿卜道。
“哼,那當然,吃了那麼多次虧,不是白吃的。”穆敏恨恨地道,“反正從到大,我喜歡的東西,她一定要來插一腳。”
“喜歡的東西?”蘿卜下意識地道。
穆敏臉色一紅:“我可沒我喜歡你。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我……反正我不喜歡你,你別多想。”
“我沒有多想。”蘿卜道,“杜明秀,你把我當成玩意,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低頭看著她白皙修長的手。
“我手,也就玩弄個鴨蛋了。”穆敏把掌心伸開,露出裏麵淺青色的鴨蛋,“我就知道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跟你秦昭,你信貓信狗都不要信她杜明秀。她還跟你什麼了?”
“她你刑克。”蘿卜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道。
穆敏許久都沒有話,美眸閃過一抹憂傷,隨即昂首道:“她這點或許沒錯。但是我爹不怪我,輪得到她嗎?”
“輪不到她,也輪不到任何人。”蘿卜一字一頓地道,“這世上本沒有什麼刑克之事,都是有心人欲加之罪而已。”
“真的?”穆敏歪頭看著他,神情是輕鬆的,但是眼神中的不確定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
“鴨蛋要被你捏碎了。”蘿卜看著她驟然握緊的粉拳道,“絕無此事。如果有人以這個項,一定包藏禍心,遠離她。”
穆敏在石椅上坐下,臉上有短暫的茫然。
其實對於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深想,因為心裏會很難過;但是大概潛意識裏,她也多少是相信的。
現在有個人,斬釘截鐵地和她“絕無此事”,她心裏很激動。
但是也……很難過。
因為知道她和他之間,也絕無可能;得不到的人,卻在相處中一點點發現他的更多優點,這是什麼樣的煎熬?
“我去做飯。”穆敏覺得眼眶微熱,拿著鴨蛋往廚房走去。
而心細如發的蘿卜,已經聽出她聲音中的不自然,並沒有追上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她背影,眉目疏朗,風姿豐偉。
過了一會兒,穆敏在廚房裏喊他:“秦昭,在雞籠裏抓隻最肥的母雞宰了。”
蘿卜答應,依言照做。
殺雞可以,處理起來他並不很熟稔,動作有些慢。
“來,讓開,我來。”穆敏擼起袖子大刀闊斧地道,差點把坐在杌子上的蘿卜掀倒,自己坐下上手,動作麻利。
蘿卜洗了手,靜靜地低頭看著她動作。
娘曾戲,當年把爹買回去,非但費了她一百兩銀子,之後為了給爹補身子,更是幾乎把村裏的雞吃得絕種。
這當然是誇張的辭,可是娘做事麻利廚藝好,當年在娘的院裏,爹娘相對,是不是和現在的情景有些像?
穆敏是個很樂觀開朗的姑娘,雖然心有千千結,但是她還是心大。
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斷了念想,回歸事情的本質。
——那就是給她出主意,做擋箭牌啊!
春心這個亂蕩啊,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