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可坐在榻上就開始脫靴子，沒好氣地對阿嫵道。
阿嫵被他熏得差點吐了，嫌棄道：“你這是幾沒洗腳了？”
可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擔心你，所以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幾都在馬上？”
“廢話！”
清婉打來溫水要伺候可洗腳，被可拒絕：“我可不敢用你，嘻嘻，我自己來就校”
清婉把他的靴子和襪子拿出去。
可泡著腳，捏著自己腳底被馬蹬子磨出來的血泡，疼得齜牙咧嘴。
他抬頭看著炕上的阿嫵道：“阿姐你懷兩底幾個月了？”
阿嫵：“……你怎麼這麼肯定我懷了？”
“你要是沒懷孕，能讓姓盧的在你頭上作威作福？早就一巴掌把他扇出去了。”
阿嫵被他逗笑：“你倒是了解我。”
“我們在一起長大，我能不了解你。”可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道，“之前是不是跟你過，一定要謹慎心？我們現在進了京，不是從前了。你一舉一動，都有很多蒼蠅臭蟲盯著。不聽我的話，現在吃虧了吧。”
阿嫵撇撇嘴：“行了，就你厲害行了吧。你就不能讓我再感動一會兒？這就露出讓人討厭的這麵。”
可聞言哈哈大笑：“要不你愛上我，把皇上拋棄了怎麼辦？”
阿嫵瞪了他一眼。
可彎腰搓搓腳上的死皮，道：“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幾個月了？”
“四個，在溫泉莊子的時候懷上的。”阿嫵倒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跟他了。
可笑道：“阿姐你可真傻，跟夫人怕什麼？現在好了，孩子都在肚子裏。皇上又這樣……”
起皇上，他麵色就嚴肅起來：“阿姐，你跟我實話，皇上現在究竟如何了？”
阿嫵道：“我很久沒見到哥哥了。”
“所以是真的失憶？”
阿嫵點點頭，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可麵色凝重，想了一會兒後道：“那就等等再看。”
“等等再看什麼？”阿嫵不解。
“皇上能恢複記憶，當然萬事大吉。”可眉頭微微皺起，眸色深沉，“若是不能並且繼續這樣下去……那還是算了吧。”
“算了？”阿嫵還是雲裏霧裏。
“皇上若是失去了記憶，還是那個皇上嗎？”可壓低聲音道，“我們把腦袋拴在腰帶上打江山，為的是下蒼生，為的是跟隨從前的皇上，不是現在的。”
阿嫵這下總算明白了，不由大驚失色：“可，別胡。”
“阿姐，我沒有胡。”可道，看著她腹道，“現在有了孩子也好。皇上失憶，應該好好休養。你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可以子承父業，然後將軍可以監國。”
這是要徹底架空皇上，那付諸實施的過程，基本也等於謀反了。
阿嫵連連搖頭：“可，別這麼想。把這個念頭給我掐滅，永遠都不要再對任何人，包括我提起。忘了，我們都忘了！哥哥是失憶了，但是他這幾個月來處理朝政，並非昏君……”
“可是阿姐，現在不管是你還是將軍府的處境好嗎？今日是盧錫安，明日可能就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欺負上門。你相信我，隻要皇上不管，以後這些人更會層出不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