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稱是。
阿嫵後來跟陸棄要了卷宗,在馬車上看了一下。
卷宗很厚也很詳盡,參與其中的學子基本情況都有,阿嫵一一念了過去。
不知道她猜的對不對,尚霓衣聽到一個“白澤”的學子時,神色似乎不太一樣。
尚霓衣向來是清冷之人,難得有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
阿嫵甚至覺得,這一路上她表現都很焦躁。
並不是寫在臉上,而是以她數月來對她的了解而感知到的。
阿嫵還試探了她一番,道:“你沒考上的鬧事我也就不什麼了,這個白澤,明明自己中了解元,跟人家鬧什麼?是不是腦子有包?現在好了,恐怕功名不保,命都不保了。”
清婉驚訝道:“解元?那不是頭名嗎?他鬧什麼?”
阿嫵翻了個白眼,沒有錯過尚霓衣蒼白的臉色,嘟囔道:“鬼知道。”
阿嫵想,難道她猜對了?
果然選秀也好,縱容各地往宮中送女子也好,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看看人家,都各自有情郎,不想入宮哩。
這事情得跟哥哥好好。
但是轉念一想,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褚十六是個草包,高冷卻膽,被人脅迫不敢出宮倒也可以理解;那尚霓衣呢?
褚十六都從她身上看到了希望,去找了娘希望解決她的困境,尚霓衣為什麼不?
她們的關係已經很好了,應該知道自己的為人。
阿嫵自認為不僅為人靠譜,對感情隻是很包容。
甚至她也隱隱提過,皇上對此根本也不會反對,比如褚十六和長孫徐。
她每次被長孫徐責罰之後都會在背後偷偷罵他,往往當著尚霓衣的麵,恨恨地道,“再這樣我就給褚十六找個婆家”雲雲。
所以她的立場已經很清楚了,尚霓衣出身商賈之家,背後應該沒有什麼盤根錯節的關係。
隻要她跟自己提出了有意中人,自己還能不成全她?
難道白澤成親了?不對,二十歲,還沒有成親。難道定親了?
難道尚霓衣是單方麵的苦戀?
阿嫵腦海中有一百種想法。
一路上很順利,如果非有什麼意外情況,那就是經曆了一場凍雨,氣溫驟降,險些把阿嫵凍死。
沒想到一下進入冬季,她們都沒帶多少大衣裳,想著到時候去山西置辦就行,結果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
在一處城鎮停下,成衣鋪子的人帶著衣裳上門讓她們挑選。
蘇清歡先選的,選了一件灰鼠皮的襖後便道:“我帶了狐裘,再來這一件足矣。你們年輕姑娘,多選幾件,穿著鮮亮,看著也養眼。”
阿嫵對這些不感冒,但是看上一件鏤金百蝶穿花的夾襖,指著對尚霓衣道:“霓衣,你穿這個,你穿這個一定好看。”
尚霓衣似乎一直都是素色衣衫,沒什麼顏色鮮亮的衣服。
尚霓衣笑著婉拒:“我還是喜歡顏色淺些的。”
蘇清歡道:“阿嫵你別亂點,霓衣是江南女子,不喜大紅大紫。我倒覺得你穿著應該好看,你試試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