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心想,您就是恕我無罪,我也不好意思啊!
“柳老夫人跟謝行扶柩回陝西故裏的事情,您知道吧。”銀光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道。
“知道,是柳輕菡的事情。”
在皇上登基之前的一段日子,柳輕菡戲份略重。
皇上給前朝皇帝——自被擒以後已經又回到八王爺的那個人,賜了鶴頂紅,後者倒是坦然受之,隻是提出要見柳輕菡。
皇上讓人去請柳輕菡,結果竟然被後者拒絕了。
當時銀光是奉命前去邀請的人,結果柳輕菡懶懶靠著榻上的迎枕,道:“我不去,沒工夫。”
彼時,她姿態閑適,謝行在替她捏肩膀。
倒是真忙。
銀光耐著性子道:“世子已經答應了。”
彼時皇上還沒登基,但是早已一言九鼎,哪有柳輕菡這樣不給麵子的?
可是柳輕菡就是硬核。
“他答應了,我沒答應啊。”柳輕菡懶洋洋地道。
銀光看了一眼謝校
後者垂眸片刻,薄唇輕啟:“姐姐,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若是和他夫妻,又把皇後放在那裏?”柳輕菡依舊慵懶,然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情。
她仰頭看著謝行,帶著幾分哂笑和嬌嗔:“若是別人這般,一定被我罵得狗血淋頭。你就算了,但是也就這一次。你當他要見我幹什麼?”
謝行搖搖頭。
柳輕菡慢條斯理地坐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無非就是惡心我。告訴我他對我是真的喜歡,我對不住他。要不就是破口大罵,罵我背叛他;要麼就是情深不悔什麼騙女孩那種,然後對我提要求。”
“不管哪一種,我都不舒服,所以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那種不自在?是不是,銀光?”
柳輕菡對銀光眨了眨眼睛,竟然帶了幾分挑逗的意味。
銀光倉皇而逃。
他剛出門就聽見柳輕菡放肆得逞的大笑。
這個女人,有毒啊。
所以再提起柳輕菡,銀光都是發怵的。
而且這次讓他發怵的,還加上了阿嫵。
柳輕菡到底沒有去見八王爺。
監刑也是銀光去的,他按照彼時還是世子的皇上吩咐,把柳輕菡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給了八王爺。
“多情總被無情惱。”
這個當初也是靠多年籌劃才上位,當得起一句“梟雄”的男人,臨死隻留下了這句話。
柳輕菡知道後冷笑:“死了還得讓我背黑鍋,真不是好東西。後世之人一定我薄情寡義,以為他對我怎麼深情。殊不知,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這是無顏麵對失敗,隻能用情深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謝行勸她別生氣。
柳輕菡道:“我就知道,去了要被他惡心;沒想到,沒去還是被他惡心了。行吧,他得逞了,現在都知道我不好了。但是誰在乎,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