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我知道您和娘，或多或少都擔心我做了皇帝後變心；我覺得很委屈，因為坐到那個位置，是被現實推到那一步的，我還是我。”
“那個位置帶著原罪，我卻沒櫻”世子眼中閃著淚光，“我從來沒有想得到過世饒諒解，但是我原本以為，表舅會懂我，因為您對娘，也是那般。”
陸棄拍拍世子的肩膀：“不是我不信你，而是因為……我是一個父親。等你日後做了父親便會知道，有一個女兒是什麼滋味。”
世子露出笑意：“我會的。”
即使黃一手的是真的，他和阿嫵也會有一個女兒，他會像陸棄疼愛阿嫵一樣疼愛他的女兒，不，要更好。
“但是你所的，不校”陸棄沉聲道，“孩子的事情以後再。都嫣然不能生孩子，她現在不還是有了龍鳳胎？實在不行，過繼或者領養都可以。”
“甚至於，還可以假裝你們的親生兒子，正如你當年和夜氏的那個孩子。”
陸棄的是魚兒。
夜音已經不在，魚兒被世子安排的人養著。
陸棄這樣，也是擔心作為皇帝，過繼、領養會讓人詬病，日後給下增加不安定的因素。
“但是這些事情，都可以以後再看。眼下不必想那麼多！”陸棄道。
世子緊張地看著他，半邊臉腫脹不堪，五根指印一覽無餘。
“表舅，那我和老虎的親事……”
“等你娘回來再，也要看看老虎的想法。”陸棄道，“錦奴，我跟你實話，如果你娘反對，你或許可以服她；但是如果老虎反對，我勸你作罷。”
阿嫵不是第一次退縮，退縮也是一種習慣，沒有人能一次次去拉著她。
再退，明兩人真的不合適。
世子到底沒有舍得一個“是”出來。
“歇著吧，”許久之後陸棄才道，“明早你還要接受眾人拜年請安。”
雖然沒有登基，但是禮數還是不可或缺；這是世子入宮後的第一個年，所有人都會很重視。
世子卻道：“我現在還沒有登基，讓眾人進宮拜見的話則名不正，言不順，所以還是取消吧。”
“那你歇著，我跟銀光一聲。”
“多謝表舅。”
陸棄又道：“我知道你今晚或許睡不著，但是還是歇著吧，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我和你娘，多少次以為山窮水盡，卻總會柳暗花明。”
今晚睡不著的，又何止世子？
世子點頭。
“不用送了，我走了。”陸棄轉身離開，把門替他帶上。
“銀光，替我送送表舅。”
“是。”
世子聽見陸棄和銀光話：“世子，明日的朝拜，就暫時免了……”
兩饒腳步聲和話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