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答應,那就滾吧。”
這個聲音陰柔而尖銳,仿佛要把饒鼓膜撕裂一般。
柏舟站起身來,低頭行禮:“父親。”
燕雲飛這才看到魏紳,後者從厚重的楠木四君子屏風後走出來,麵色陰沉地幾乎要擰出水來。
燕雲飛原本不至於警惕性如賜,以至於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但是這幾日他一直跪在外麵,不吃不喝,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接近極限;加上他進來的時候懷的就是贖罪之心,怎麼還會有防備?
魏紳也不看他,罵柏舟道:“我是這麼吩咐你的嗎?你對他這麼客氣,對得起你妹妹受過的傷嗎?”
柏舟低頭不敢作聲。
燕雲飛行禮道:“魏大人,子上門認錯,任由您懲罰。”
“你也配?!”魏紳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現在就是靜姝一心看上你,我也不會答應。猶豫?你憑什麼猶豫?滾!”
燕雲飛認錯,懇切地道:“魏大人容稟。並非子貪戀爵位,而是需要考慮大蒙現在的情形。子雖不才,但是從前也擔得起皇兄左膀右臂的分量。子之所以猶豫,是想皇兄那邊是否能放我走……”
他和燕雲縉的事情,兄弟相互扶持,並非三言兩語能得完。
“那你現在考慮清楚了?”魏紳捏著耳邊的一縷白色長發,陰陽怪氣地問,“要考慮到猴年馬月,我魏紳的女兒還得等到山窮水盡?你算什麼東西!”
柏舟似乎有些擔心燕雲飛翻臉,但是他很清楚,在魏紳麵前,別的事情或許他能夠提提意見,婉轉勸勸,但是靜姝的事情,便是娘勸了也得挨罵。
可是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燕雲飛態度越發謙卑,口氣越發誠懇地道:“魏大人息怒容稟。現在燕川已然長大,獨擋一麵,比我當年更出色;皇兄皇嫂關係融洽,此時更是沉浸在將提要添丁的喜悅中;若是皇嫂一舉得男,日後皇兄更不缺人輔佐,所以子願意入贅,以贖當日辜負靜姝之罪。”
“生兩個兒子?”魏紳臉上露出輕蔑之色,“那以後就有好戲看了,你還是祈禱蔣嫣然生個女兒來得好。”
燕雲飛默不作聲。
魏紳又道:“口口聲聲贖罪,那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贖罪?”
燕雲飛語塞,他都答應了入贅,還能怎麼贖罪?
接下來當然是對靜姝溫柔相待,一心一意,不離不棄……
可是這些話,首先難以出口,剛才跟柏舟,燕雲飛已經耗盡了厚臉皮;其次這些話,就算出來了也是輕飄飄的,俗套又輕浮,燕雲飛直覺魏紳想要的不是這些。
在魏紳麵前話,必須十分心,否則就會被他抓住把柄一頓痛斥。
現在對燕雲飛來,斥責不算什麼,最擔心的是讓他滾,甚至直接讓人把他扔出去,所以他不敢輕易開口。
魏紳今本來就是找茬出氣來的,話不對,不話更不對。
“慢慢考慮,我今給足你時間。”魏紳走到榻前坐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舌燦蓮花,把我動。別我沒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