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來的最終目的。
李安容推脫道:“多謝大姑娘抬愛,然我才疏學淺,難堪大任。大姑娘日後前程無量,應該有更好的人服侍您。”
阿嫵心裏樂了,這態度,比她想象中得好許多。
“人各有誌,”她開口,“倘使先生真的就喜歡現在的日子,我也不能勉強。但是我想著,生活起來,還是京城便利些。”
一個吃慣了燕窩魚翅的人,怎麼能對粗茶淡飯甘之如飴?
這魚翅燕窩,並非隻指滿足口腹之欲,更是精神上的需求。
在宮中,在京城,受過教育的女子不計其數,可以往來的高門不計其數,所接觸到的,都是貴人。
“最起碼,”阿嫵繼續道,“先生在京城的話,周圍之人應該不會為了一塊臘肉爭得麵紅耳赤,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李安容似乎有些動搖,然而還是道:“我已習慣現在的日子,規矩散漫了許多,恐怕再也不能伺候貴人了。”
阿嫵笑眯眯地道:“先生覺得我是苛刻之人嗎?”
這般直白,讓李安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她是一個十分慎重的人,寧願冷場,也不會一句不過腦子的話。
阿嫵也不著急,給她考慮和猶豫的時間。
她有的是耐性,已經做好三顧茅廬的準備,今日不過是第一次試探,隻要知道李安容的顧忌和所需就足夠了。
李安容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般雲淡風輕,否則她不會都忘了給阿嫵斟茶添水。
阿嫵低頭看了一眼空聊茶杯,世子心有靈犀一般,立刻把自己隻抿了一口的茶水遞給她。
阿嫵熟稔地端起來,仰頭又是一飲而盡,笑道:“剛才話太多了,嗓子啞了。”
李安容靜靜地看著兩人,還沒有做決定。
世子用帕子給阿嫵擦掉唇角的水珠,兩人對此都習以為常,但是看在李安容眼中,卻有些不一樣的感受。
阿嫵又道:“我聽先生曾經在皇宮中呆過數年,算算時間,不知道是否認識姚可。”
李安容搖頭:“並未聽過這個人。”
世子若有所思。
算算時間,可出宮不足十年,入宮也不過十五年,可能和李安容並沒有多少交集。
李安容離開的時候,可能可還沒出生,或者也隻是剛出生而已。
他都能算明白,阿嫵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是她還是要提起這件事情,難道單單是為了套近乎?
阿嫵麵上露出遺憾之色:“我還以為,他在宮中時候認識您,不定還受過您的照拂呢!不,我這腦子,他是在冷宮中長大的,應該不認識您。”
“不知大姑娘所的是哪位?”
果然,李安容被調動起一些興趣。
在冷宮中的妃嬪和宮女她知道得不少,但是在冷宮中長大的孩子,她還真沒聽過。
畢竟無論女人怎麼得寵失寵,生下的孩子都是皇家子嗣,不會容許他們在冷宮中被虐待。
阿嫵的,跟她的認知很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