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默默地安慰自己,父皇是讓他們都閉嘴,連帶著蔣嫣然也被罵了,所以他感覺也還好——大家一起死怕什麼!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對了,因為燕雲縉緊接著就跟蔣嫣然話了。
所以閉嘴的,隻有他而已。
這個讓人悲憤欲絕的事實!
燕雲縉對蔣嫣然道:“真的不是花?”
“不是。”蔣嫣然道,“不過我要再仔細看看,必要的話替她診脈才能夠最終確診。”
燕雲縉看著那宮女露出來的蟾蜍一般惡心的肌膚,對於蔣嫣然替她查看,內心是十分抗拒的。
但是他知道,蔣嫣然既然這般了,就一定要弄個清楚。
隻是她向來不是多管閑事的性格,今日怎麼會這麼執拗?
“我和你一起過去。”燕雲縉猶豫了片刻,握住蔣嫣然的手一起上前。
蔣嫣然蹲身下來,仔細查看那宮女脖子上的凸起,略點零頭,聲音清冷地道:“你把手腕給我。”
宮女遲疑了下,咬牙捋起半截寬大的袖子,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的手腕之上,竟然也是脖子那般情況。
蔣嫣然抽出帕子蓋在她手腕上,這才伸手替她診脈。
燕川咬牙上前進諫:“父皇,您龍體要緊,還是先躲避一二為好。”
“我沒讓你話!”燕雲縉道,“退下。”
話間,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蔣嫣然的動作。
燕川恨死了蔣嫣然,腳下沒有動。
韓妃已經受不了了,涉及到兒子,她一下就生出了無盡的勇氣,上前拉著燕川往後退。
燕雲縉感受到她的動作,沒有作聲,也沒有看她,專注地盯著蔣嫣然。
“果然如此。”蔣嫣然道,站直了身體,“我已經知道了。”
燕雲縉讓人打水來讓她淨手。
宮女磕頭連連,可憐巴巴地看著蔣嫣然,“求蔣姑娘救命,求求您救救奴婢的命。”
蔣嫣然擦淨手,站在她麵前,低頭看著她問:“你最近和哪些男人睡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宮女臉色瞬時紅了,下意識地連連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什麼男人。”
“沒有男人,你不會染上這一身髒病。”蔣嫣然道。
“她得的,是花柳病?”開口的是燕川。
蔣嫣然沒有理他,看著宮女道:“你不交代清楚是誰,你的下場隻能是被燒死。你交代了是誰,我便讓皇上放過你,而且我還會替你治病。”
宮女咬著嘴唇,似乎有些猶豫。
蔣嫣然又道:“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咬牙扛下這一切保全了心愛的人,自己很偉大?可是你想,這病,又是誰傳給他的?”
宮女的臉色瞬時煞白。
燕雲縉冷哼一聲道:“既然不願意,我便讓人去查。我就不信,在這宮裏,還能藏得住秘密讓我無法得知。倘使真的毫無錯漏之處,也算你們本身了。”
他聲音極冷,目光淩厲,宮女瞬時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