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縉多麼希望，蔣嫣然在知道中毒之後能夠委屈甚至憤怒地來求自己主持公道。
那樣即使最後證明是她自導自演，他都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是依賴自己的。
可是沒櫻即使是陰謀算計，她也從來隻會直來直往地算計，從來不算計到自己會喜歡她，會為她而改變原則。
真是令人絕望的現實。
“不要繼續再問下去。”蔣嫣然冷聲道，“我不告訴你，你會我欲擒故縱；我告訴你，你會我挑撥離間。夾竹桃花汁的毒，不能讓我死，吐幾次，我受得了，還不至於委屈得活不下去。”
“挑撥離間”四個字，等於明晃晃地告訴燕雲縉，下毒的人是燕川。
燕雲縉不信，他不信自己的兒子會那麼蠢，所以他想反駁蔣嫣然。
可是蔣嫣然已經把他後麵的話都給堵死了，她不許他問，不必追究和計較。
那現在繼續下去，就是他自己人之心了。
燕雲縉覺得很憋屈，很憤懣，很茫然。
他既想相信蔣嫣然，又不想懷疑燕川。
所以到底問題出在哪裏呢？
怎麼中毒的問題，太醫就不得而知，從他口中確認了這毒確實不致命，尤其現在中毒較淺，隻要日後不接觸便沒有問題後，燕雲縉鬆了一口氣，擺擺手讓太醫和其他伺候的人都退下。
“好了，你現在可以了，哪怕是你編造出來的，你也得給我清楚。”燕雲縉站在床前，背著手咬牙切齒地道。
燕青蘿是兩人之外唯一的外人，正緊張地看著蔣嫣然。
蔣嫣然沒有作聲。
燕雲縉給了燕青蘿一個眼神，後者斟酌著開口道：“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信口開河之人。皇兄雖然麵上厲害，但是實際最關心你不過。你把實話出來，是非對錯，皇兄自有公斷。”
“你不等皇兄明白前因後果就武斷地給他定罪，這對皇兄實在不公平。”
“而且皇兄以為你懷孕，欣喜若狂，這份喜愛，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姑娘，您再想想，您現在的一切，不都是皇兄給您的嗎？”
“您不要事事都和皇兄作對。實話，您在邊城，在上京，都沒有現在過得這般輕鬆吧。”
蔣嫣然冷笑一聲：“在邊城，在上京，我也沒有被禽、獸欺侮。”
“快實話！”燕雲縉終於忍無可忍，“否則，否則我就……”
“把我扔到紅營？”蔣嫣然冷笑，“除了這個，你現在還能如何威脅我？”
“我……”燕雲縉氣得啞口無言，狠狠甩了甩衣袖，卻還是沒走。
他隻是最初過這樣的渾話，現在讓他放狠話，他都舍不得這麼侮、辱她。
最令燕雲縉絕望的是，蔣嫣然怎麼養都養不熟，她的心怎們捂都捂不熱。
無論他做什麼，她根本不看，直接就給他定罪了，永遠地釘在仇人和敵對的柱子上。
就像今日之事，雖然他不相信是燕川所為；但是隻要她出來，他就會讓人秉公調查。
可是她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