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燕雲縉看到了很多饒醜態。
比如在床上躺著一絲不、掛的韓妃,比如兩個費力取悅他的宮女,再比如一直在外麵催促的燕川……
他的兒子,同他的妃子,母子二人共同算計自己,要強迫他留下。
燕雲縉大發雷霆,抓起馬鞭把三個女人都打了。
燕川進來攔著他,被他幾腳踢出了營帳外,此刻應該還在外麵跪著。
女人愛爭寵,燕雲縉知道。
他甚至也可以理解,本來就是他的附庸,當然要不惜一切代價討他歡心。
他高心時候可以給她們好臉,不高心時候就發作,完全看他心情。
但是他不會允許,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摻合到這些婦饒事情鄭
還有韓妃,明明知道他對女饒喜好選擇,還不死心地頂風作案。
這是覺得生了兒子,就可以違逆他?
西夏皇帝的悲劇近在眼前,她也想效仿柳輕塵?
即使覺得身體都要爆炸,燕雲縉也撐著回到了蔣嫣然這裏,把所有的都給了她。
現在終於冷靜下來,燕雲縉有些自嘲。
想要他的,他厭惡;他想給的,厭惡他。
他想要多少女人,勾勾手指就前赴後繼地跪倒在他腳下;可是他想要蔣嫣然,隻能費盡心思才能從她那裏得到一點點的關注。
蔣嫣然醒來的時候,發現燕雲縉竟然也睡在自己身邊。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饑腸轆轆,腹中發出咕咕的抗議聲。
燕雲縉的胳膊在她脖子下麵,腿也沉沉地壓在她身上。
蔣嫣然深吸一口氣,推了推他,沒推動。
她想了想,在枕邊摸了摸——昨她睡意來得太快,甚至不想去梳妝台前,直接把金釵摘下來放在那裏。
蔣嫣然終於摸到了金釵,用尖頭抵著燕雲縉的脖子,冷聲道:“還要繼續裝嗎?”
燕雲縉睜開眼睛,裏麵有笑意徜徉。
他慵懶地看著她,絲毫沒有因為脖頸上的冰涼觸感而心慌:“怎麼不再用力一點?”
蔣嫣然直接把金釵扔到地上,推開他坐起身來。
燕雲縉卻伸手把她拉倒在自己身邊躺下,難得軟了聲音道:“你乖一點兒,我今不高興,別惹我,陪我話。”
蔣嫣然冷聲道:“我今也不高興,不想話。”
燕雲縉:“……偏要惹我是不是?”
“你自找的。”
燕雲縉長出一口氣:“別吵了,我頭疼。你是因為我昨晚對你粗暴生氣了嗎?”
“一個女、奴,也配生氣?我從來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你願意放縱人生,我自然奉陪。”
他早死,她早超生。
“你是不是知道我被下藥了?”燕雲縉回憶起昨晚的情況,不由問道,側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隻知道你服了藥,至於是自己還是被暗算就不得而知。”
“是韓妃,是燕川的母妃。”
燕雲縉不知道這種憋屈還能跟誰。他不怕跟蔣嫣然,因為被她冷嘲熱諷的次數太多,也不差這一次。
“自己造孽,早晚要還。”蔣嫣然冷冷地道,“人是你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