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經讓人安排下去了。”
陸棄本來不想帶蘇清歡,因為已經到了隆冬時節,外麵滴水成冰,實在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但是轉念一想,她在府中也是心急火燎,與其讓她幹著急,不如帶著一起去。
支流到底從哪裏開始沒人知道,所以他們做好了離開一個月的準備。
府裏的事情蘇清歡讓管家打理,劉儀在,多少能幫忙。
船行了七八日之後,終於找到了這條支流的起點。
但是消息沒有更好,因為支流是從山中穿過而來的。
那座高得見不到頂的雪山,根本沒有攀越的可能性。
蘇清歡仰頭看著雪山,欲哭無淚。
這麼高的山,山頂積雪經年不化,想要爬上去,沒有氧氣和供給,一定活不下來。
她又沒有製氧的本事,所以所有的努力,隻能到此為止。
河流是從雪山的間隙穿過,也就是,這裏可能根本不是支流的發源地。
因為從這裏,蘇清歡還從水裏撈出來了樹葉。
樹葉總不會地裏出來……
眾人望著山,心情都很沉重,誰也不知道山後究竟是什麼。
蘇清歡仿佛覺得山後就是苦苦等待她的蘿卜,一時間手中握著樹葉,痛不可擋。
“如果秦昭真的在山後,”陸棄冷靜下來,“那他也不可能是翻山越嶺過去的。”
“對。”蘇清歡心裏升騰起希望,“他是在沙漠中失蹤的。如果從這裏能進去,那一定別有玄機。鶴鳴,咱們不著急走,在這裏好好找找是否有出入的地方吧。”
陸棄自然答應。
堅持要跟著來的杜潛,急得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一腳陷進泥沼裏,差點把命丟了。
結果他非那泥沼中肯定有玄機,可是找了許久,眾人都一無所獲。
在這裏呆了三,蘇清歡急火攻心,染了風寒,發燒又咳嗽,幾乎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
陸棄強行把她帶回家,讓她在府裏休養,同時做足了準備,要親自帶人翻閱雪山。
心急如焚的,並不是隻有蘇清歡一人。
父愛沉默卻深沉,陸棄也已經等了太久,內心焦灼無以言。
蘇清歡卻並不同意,甚至激烈反對。
“鶴鳴,”她拉著他的衣袖,嘴唇幹裂到話都會有絲絲血跡,“不宜衝動。那山太高了,就算要攀越,也不是這數九寒冬。”
陸棄卻很固執:“呦呦你放心,我會量力而為。為了你和老虎、阿狸,我也不會逞強的。你相信我,我隻是去探探,萬一玄機在半山腰呢!”
兩人約定,絕不以身涉險後,蘇清歡又絞盡腦汁回憶起前世看到過的登山的知識,讓他做了許多準備後,才忍痛放陸棄離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一次,陸棄沒有自己回來。
但是他帶回來的,不僅僅是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