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縉恨她恨得牙都癢癢——為什麼她要這麼嘴硬,死到臨頭都不求饒!
這個毛病,到底怎麼能改?
等他騰出手來,把人剝光了用鞭子抽,不求饒就一直抽,抽死拉倒!
燕雲縉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自我平息找回麵子,才能逼迫自己不顧麵子地開口。
“怎麼回事?”他皺眉問。
士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皇上恕罪,屬下絕對沒有動她。”
“你怎麼?”燕雲縉看向蔣嫣然。
蔣嫣然不做聲。
“話!”燕雲縉暴跳如雷,心裏已經把蔣嫣然來回殺了一百次。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蔣嫣然忽然露出笑容,眉眼彎彎,笑得竟然是從所未有地開懷。
燕雲縉看呆了,隻覺得這一笑,雪山融化,雪水歡騰而下,千樹萬樹梨花瞬時盛開。
他不受控製地從位置上起身走過來,倨傲地看著她:“你。”
“你低頭附耳過來。”蔣嫣然道,“我不想讓別人聽到。”
燕川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他以為燕雲縉已經忍痛下令,就算後悔也不會自己打臉。
沒想到,那女人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局麵。
眼下這種情況,看起來這個女人死不了了。
燕川深以為憾,眼睜睜地看著燕雲縉像受了蠱惑一般,當真把頭低下。
蔣嫣然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打在燕雲縉臉上,冷笑連連:“他沒動過我,我就是不想吃虧,要打回來。”
完,她往自己火辣辣的掌心裏輕輕吹了一口氣。
燕雲縉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
剛才的那一聲脆響,已經讓所有人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你好大的膽子!”燕雲縉用手抓起蔣嫣然的手腕,目眥欲裂地看著她。
蔣嫣然的手腕上瞬時顯現出青紫之色,身體也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但是她咬著牙沒有求饒,臉上笑容依舊燦爛:“我的膽子,你不是今才知道的。你睡了我,我睡了你,扯平了。可是你打我,我不打回來,死也難安。”
“橫豎都是死,你有本事就讓我死兩次。”
燕雲縉渾身都在突突冒著冷氣,但是還是抓到她話中的機會,咬牙切齒地道:“我確實不能讓你死兩次,但是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蔣嫣然冷笑連連,不屑一顧。
沒人知道,她心裏鬆了口氣。
她了解燕雲縉,這個男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梟雄,他對她的沉溺,一旦自己意識到,恐怕就會要她死。
所以蔣嫣然給了他發作的機會。
她在賭,現在燕雲縉對她還有些新鮮感,不舍得讓她就那樣死去。
讓燕雲縉氣頭上打她處置她,或許有回轉餘地,畢竟他也知道自己不理智。
但是如果給了他足夠時間,足夠冷靜地深思,她怕是沒活命機會了。
剛才被帶下去的時候,看到他沒有回頭,她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更加大膽地引起他的注意。
毫無疑問,她成功地自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