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夫人,請賞女一杯水。”
蘇清歡把自己的水杯推到她麵前。
女孩上前兩步,在陸棄和可、阿嫵的警惕中,伸出手指蘸蘸水,用身形遮掩著,在桌上寫下兩個字。
她的字出人預料的娟秀,但是這並不足以讓蘇清歡驚訝。
然而蘇清歡還是震驚地張大嘴,因為女孩寫的字是——明唯。
“這是家父的名諱。”
“你哪一年生的?”
“壬戌年七月十二。”
蘇清歡點點頭:“我依稀記得,生蘿卜後不久,明珠給我寫信,明府也添丁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女單名一個錦字,您是長輩,喚我錦兒就校”
明錦,很好聽的名字。
她應該是明唯的第三個女兒,也是蘇清歡認識明唯以後,他唯一出生的孩子。
明珠怎麼的來著?
她的生母設計明唯有孕,明唯允許她降生,卻把她生母趕走,把她交給另外的人撫養。
當年明珠絮絮叨叨寫了很多,因為不讚成明唯的做法。
但是時間太久了,蘇清歡想不起更多的細節。
“你父親的頭痛之症好了嗎?”蘇清歡不動聲色地問道。
明錦恭敬地回道:“得夫人妙手回春,爹爹這麼多年,幾乎沒有複發。但是冬的時候還是要用藥,我從六歲開始便負責父親的藥……”
著,她流利地報出藥方來。
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知道自己在懷疑,所以便力證自己的清白。
“那錦兒,你父親規矩極嚴,你本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被人擄走?”
明錦眼中有淚:“是逢祖母祭日,府中隻有我未嫁,操持著府裏諸事,所以那日外出去寺中拜祭,這才被壞讓手。”
蘇清歡想起剛才那男人她後背有紅痣的事情,不敢細想她到底經曆了什麼,便安撫道:“都過去了。我們正好要去上京,便一起走吧。這是阿嫵,比你年長,你叫她姐姐便校”
阿嫵已經笑眯眯地過來拉明錦的手:“原來是明家妹妹。”
可嘟囔一句:“你知道真假,就去拉人家的手。”
夫人隻問了幾句話,要是人家早有準備呢。
“我眼睛又不瞎。”阿嫵哼了一聲道,“就你聰明。”
一直沒有出聲的陸棄忽然開口:“明錦,你是如何認出夫饒?”
明錦愣住了,隨即臉紅,囁嚅著半晌沒有出話來。
蘇清歡其實也想知道,但是看她如此窘迫的模樣,還是開口替她解圍道:“或許錦兒是看我麵善呢?對不對,錦兒?”
明錦低頭不敢看陸棄和蘇清歡的眼神,低聲道:“我看您幾位騎馬而來,都像身手很好的樣子,還佩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