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最無悔的選擇了。
“老爺覺得沒錯嗎?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大歡低頭道,情緒似乎很黯然。
“沒錯,我配得上就配得上!”魏紳強勢霸道。
大歡抬起頭來,笑顏如花,吐吐舌頭自得地道:“我終於騙過老爺一次了。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但是我還想聽您出來,我愛聽。”
魏紳:“……周大歡,你膽子肥了!”
“好了好了,”大歡笑道,“老爺我得走了。看到您在這裏吃好喝好我就放心了,我再不回去靜姝會擔心的。啊,對了,柏舟在哪裏?”
“娘,我在這裏。”隔壁牢房傳來了一聲哀怨的回答。
他本來和爹住在一起,可是聽娘要來,爹就把他趕到了旁邊牢房裏。
但是牢房隔音效果能有多好?於是他就被爹娘兩人喂了好多好多狗糧。
大歡道:“你怎麼樣啊?”
“我什麼都好,娘不用擔心。”
“哦哦,”大歡過來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跟你爹在一起住?回頭我獄卒,你爹身體不好,你要好好照顧他。”
柏舟答應下來,大歡又撇下他跟魏紳淚眼婆娑地依依惜別,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柏舟覺得自己沒有倒地身亡,完全是因為從到大被爹娘這麼虐狗虐慣了。
第二靜姝來看望父兄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場景——爹坐在稻草堆裏,哥哥站在一旁,兩人麵前是摻雜著不明物體的糙米,都隻剩下半碗;除了兩人精神尚好外,其餘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淒慘。
可是魏紳隻囑咐她好好照顧大歡,讓她不要自責雲雲,並沒有埋怨她半句。
靜姝從牢房出來,直接讓人奔著軍營而去。
“魏姐姐,你找我?”阿嫵其實有些不敢麵對她,因為她跑去問了一大通,也沒搞明白,魏紳父子到底能不能被定罪或者無罪釋放。
靜姝開門見山地道:“我想去見寒山,就是,就是燕雲飛。”
阿嫵驚訝道:“姐姐,你去見他幹什麼?”
難道到現在,魏姐姐還惦記著那個壞東西?
那可不校
“是我引狼入室,”靜姝神色堅決,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所以我想戴罪立功,想辦法從燕雲飛口中套出些消息來,減輕我的罪孽。”
阿嫵忙道:“姐姐快不要這麼,不知者不為罪,你怎麼知道他人麵獸心?”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立功,早點救父兄出來。”靜姝道。
她要證明,隻是她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迷戀上寒山,但是並不曾,未來也不會因為他而通敵叛國。
阿嫵糾結半,不知道該不該幫她這個忙。
靜姝跪倒在地,“阿嫵,對不起,我不想用這種方法逼你;但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父親那般愛潔淨的一個人,要在那麼肮髒的地方呆著,被獄卒折辱,想起這些靜姝便覺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撕開。
——甚至比當時愛情無望時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