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的故事是杜撰出來的,但是不知為何,的時候,阿嫵的心有點痛。
張清顯然猶豫了,過了很久才下了決心,道:“姑娘遭此劫難,我本應該仗義相助,不該收您銀錢。但是我娘這情況,容不得我清高。我收姑娘一百兩銀子就足夠了,安頓好我娘,就送姑娘回家,再不敢索要銀子。”
阿嫵道:“你就算不要銀子,我爹娘也總有酬謝的。不過這些以後再,既然你答應了,明日寅時初刻,到客棧外麵等我。是靠水那邊,我用床單順下去,你接住我,咱們連夜走。你放心,我表哥雖然覬覦我家錢財,但是不敢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本來就是他理虧,見了我離開,定然也不敢聲張,不會累及你家饒。”
方方麵麵,隻要能考慮到的,她全考慮了。
不敢確信萬無一失,但是眼下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主意了。
她要想辦法順著水路回去,蘿卜定然帶了許多人來追擊,肯定兵分許多路,所以隻要方向對,並不愁遇不到。
隻要和他會合,她就會想盡辦法拖住他,讓世子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哥哥,這是老虎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當作回報你多年來的寵溺。
哥哥,老虎真的要走了,你要保重,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哥哥醒來的時候會生氣吧,自己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離開。
可是也沒關係了,就這樣吧,以後對於他們來,是一個奢侈的詞語。
他們怕是,再也沒有以後了。
晚上阿嫵要了文房四寶,可是糾結了許久,最後隻寫了一句話:“哥哥,我回家了。”
什麼道歉什麼祝福,阿嫵通通不出來。
她難過得心都要碎了,提筆什麼都寫不出來。
在太早的年紀,體會到了太複雜的感情,阿嫵覺得自己,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
她把虎牙打發回去休息,自己守著,寅時的時候聽到外麵一聲鳥叫,知道是張清來了,給世子掖了掖被角,最後看了一眼他的麵龐,決絕地扭頭,從窗台上順著早已係好的床單爬下去。
除了銀子和身上一身衣裳飾物,她什麼都沒帶。
“姑娘,得罪了。”張清接著她後不好意思地道,指著床上的破棉被道,“冷,您別嫌棄,蓋著暖和。咱們這就出發。”
阿嫵一聲不吭,沒有猶豫便鑽到棉被中躺倒。
她不敢話,害怕自己露出哭腔。
張清愣了下,隨即道:“姑娘,那咱就往北麵走了。”
“嗯。”阿嫵終於吐出了一個字。
張清解開繩子,用長篙一撐岸邊,船便竄了出去。
阿嫵望著世子亮燈的窗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
哥哥,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