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低頭吃麵,乖巧非常。
結果那頓飯還是他付錢,我翻遍全身隻找到一枚硬幣,還是五毛的。
我說楚熙,這次真是謝謝你,下次我請你好了。
他的眼中微有閃爍,又小心的壓抑下來。
我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出門的時候他跟在我後麵,我放緩腳步走的很慢可他還是走在我後麵,走著走著我聽到他微弱的嗓音,像是暮夏輕軟的蟬鳴。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清俊精致的臉龐。
一個男生怎麼會有這麼妖嬈的眼神。
那麼憂傷的清澈,一望就注定淪陷的清澈。
他說對不起。
小冉對不起。
我抬起頭看天,一片混沌的藍,深處有和我一樣的迷茫。
我說楚熙,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上帝會保佑你。但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飛快的淡定飛快的成長,學會如何和你相處,如何原諒曲楓楊。
楚熙清淺的笑,也許寂寞,也許絕望,漾起深沉的溫柔。
他說小冉,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隻希望你不要不理我,你的漠視,讓我比死還難受。
浮雲悠揚而過,留下淡漠的光影,如同隱忍的疼痛,逶迤成一道道的綿延無期的痕跡,一路曲折向前。
在那個午後的街道,天空湛藍如洗,我再次心痛到無淚。
“早就跟你說過,曲楓楊那人忒滑,這回嚐到苦頭了吧?”
“何翠花你這人真不厚道,我都這麼傷心了你還往我傷口上撒鹽。”
“撒鹽多跌份,撒就撒辣椒粉。別蒙我了妹妹,你要是真傷心,早跑牆角哭去了,還有力氣跟我臭貧?”
“哭頂啥用?不是你說的嗎?咱得掄圓了胳膊狠狠的抽那些說瞎話的小王八蛋,愛玩知音派的抽左臉,喜歡裝深沉的抽右臉,得讓他們哭給咱看,一邊哭一邊喊娘。”
“哈哈哈,好樣的,深度貫徹我的思想,落實我的方針,可咱別光說不練啊,你倒是跑到曲楓楊麵前揪著他的領子喊一句‘我操你媽’給我看呢。”
“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我才不上你的套。”
“舍不得就直說好了,你這農奴永遠也別想翻身把歌唱。”
我聽的咬牙切齒,心想那天我要是精神錯亂一刀結果了曲楓楊都是你丫這禍害的錯。
“小冉啊,姐姐跟你掏心掏肺的說件事。”
“把你那些心肺腸肚的塞回去吧,我不稀罕。”
何翠花極度惡心的說:“上帝賦予了我沉重的使命,我這個美麗善良的天使準備履行我的職責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虜獲一個純情小處男的心,安慰他寂寞已久的靈魂。”
我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又一活蹦亂跳的生靈即將喪命其血盆大口之中,“人家也是娘生爹養舅舅疼的娃,下手輕點啊。說說名字,我奔喪也有個準備。”
何翠花笑,聽著很苗若蘭實際很梅超風的說:“就是你那青梅竹馬的小杜同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