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曉曉看我的眼神很是曖昧,像老鴇盯著一個剛剛開苞的小黃花,其中的欣慰讓我很想掐死她,“寶貝~昨晚上去哪了?”
我麵不改色道:“開房去了。”
“沒警察敲門吧?”
“被我打出去了。”
“襲警是犯法的。”
“所以我才後悔沒帶你去,你拋個媚眼,他一準跑的比誰都快。”
她瞪著我,半響,奸笑道:“破了身的女人別和我說話。”
我瞥她一眼,說:“沒人願意破身的女人別和我說話。”
流氓這種生物,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欺軟怕硬,她說1,你要說1+1,以邪壓邪,邪不勝更邪,你看她還敢不敢跟你叫板。
桌上擺著一個包裝盒,是那種很讓人想入非非的體積。
我問:“誰的東西這是?沒人認領咱就共產化了啊。”
歐曉曉說:“那是給楚熙的。”
我垂下眼,看到盒子上光著屁股的小新對我色眯眯的笑,“為什麼要送他?”
歐曉曉詫異:“姑娘咱禮物忘了買就算了,幹嘛開這麼大的玩笑?他下周生日,你敢說你不知道?”
我一抖,把它安安穩穩的放回原處,勉強的笑笑:“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都給忘了。”
原來時間並不是一劑一勞永逸的良藥。我想起他來,心還是會狠狠的疼。
我想換回曾經那個言笑不羈的楚熙,卻恍然發現,他早已被我放逐在回憶的深淵,小心翼翼的漸行漸遠。
他像埋在我心中的繭,纏綿下,是刺骨的妖豔。
楚熙,楚熙,求你,一定要幸福。永永遠遠。
周日,還是和歐曉曉去為他慶祝生日。
進包間一看,哪是聚會,都趕上宴會了。
楚熙,終於找到了一種最傷人的方式麵對我。
他摟著程丹,對我笑,小冉,沒想到你也來了。
我有一瞬的暈眩。
那麼溫柔,那麼溫柔的笑容,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暖徹人心的陽光。
那時高山流水,那是繁花似錦。
張揚的少年眼神慵懶,嗓音帶著足以動人心魂的自信,他說你好,我是楚熙。
回憶,真的讓人變得脆弱不堪。
我看著他的眉,他的眼,他唇邊似水的笑,心痛難當。
形同陌路。楚熙,你比我決絕。
耳邊四處喧囂。
程丹和楚熙向來的朋友敬酒,默契的像是新婚夫婦。眾人皆是心照不宣的微笑。
他們說,楚熙終於贏得美人歸。
他們說,楚熙和以前的人斷的幹幹淨淨,身邊隻留程丹一個。
他們說,楚熙終於學會收斂,以後要改叫程丹嫂子了。
我遠遠的看著他們嬉鬧,盡力笑的釋然,這樣很好。我再也不必自責。
楚熙輕緩的投來目光,我立刻低下頭,有鹹濕的憂傷迫不及待的滑下臉頰。
你看到沒有,我為你哭過。我們終於互不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