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心愛的人,會臉紅。凝視喜歡的人,會微笑。我仔細非常的看著曲狐狸,隻想咬他一口。

篝火融融蕩蕩,漫天溢彩。

周圍還有一隊露營的人,幽幽漫漫的聽到他們那邊傳來的歌聲,“很多人都說我是最帥的,濃眉大眼長得像發哥。我黝黑的皮膚肌肉多,施瓦辛格也曾誇獎我。”我汗。。。

曲狐狸遞給我一席毛毯,“披上吧,山裏頭天冷。”

我美滋滋的接過,理所當然,又不禁看了看他。

曲狐狸笑的曖昧,“我不冷。”

不冷就不冷,笑的那麼悶騷幹嘛?這人真討厭。

抬頭望去,夜空繁星如墜,冷月清輝。吹破殘煙入夜風,一軒明月上簾櫳。

空山靜寂,遙聞幾聲鳥咽幽啼。樹影婆娑,風過枝椏,扯出聲聲淒厲。

我縮縮脖子,暗念幾遍‘菩薩保佑’。

曲狐狸看我一眼,說:“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

我麵不改色道:“不用了,我向來隻看鬼片,不聽故事。”

“哦。。。那你給我講一個吧。”

“算了,你到時候要是嚇到了,往我懷裏鑽,我可沒工夫哄你。”

“那你可以往我懷裏鑽啊。”

“我又不害怕。”

“嗬嗬。。。”

我覺得臉上心上都發燙,眼睛不知道往哪看,隻能一個勁的往火堆裏添樹枝。

這一枝,微醉,惹了千縷銷魂斷腸。

下一枝,略澀,燃了萬分入骨情殤。

便是這噬骨的灼燒,能否擾了那煙做的風月,水做的華,能否斷了那惑人的孽緣,纏綿的情債?

不思量,不思量,怎能不思量?

隔著嫋茫的火焰,那人的眼神一如四月江南的煙波花影,一如洞庭湖下的幽涼月色,總是曖昧,總是朦朧,潺潺漾漾,冰冷而柔軟,淺淺的複雜和激蕩。

似是咫尺,似是天涯。

曲狐狸拉下我的手,說:“火已經很旺了,不要再加了。”

我掙開他的手,離他遠一點,男女授受不親明不明白?咱倆什麼關係啊讓我給你白摸。

曲狐狸挑挑眉,十足的流氓樣,“洛冉,天。。。。都黑了,我們來睡覺吧。”

“咳咳。。。咳咳。。。”

寒風漫漫,此乃天時,荒郊野外,此乃地利,孤男寡女,此乃人和,不做點壞事都對不起這麼完美的犯罪現場。

劫色?。。。我劫他還差不多。劫財?我緊張的不行,反複斟酌一會他要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是否會供出我私房錢的密碼。

曲狐狸在包裏翻啊翻,忽然笑了,說:“咦,我這裏竟然還有一罐啤酒,你喝不喝?”

酒?酒。。。酒後亂性~酒後亂性啊!“不許喝!你不許喝酒!!”

曲狐狸嚇了一跳,頓了半刻,大笑:“好。。。我不喝了,不喝了。”

靠,他肯定知道我在想什麼,還故意不點破,這死狐狸精!

我懷疑的看著他搭的帳篷,惡聲惡氣道:“牢不牢啊?不會半夜塌了吧?”

曲狐狸說:“感覺如何,你睡了不就知道了。”

“。。。。”

曲狐狸打個哈欠,開始脫衣服。

我大驚:“幹什麼你?幹什麼你?!!”

“睡覺啊,你睡覺不脫衣服嗎?”

“嗬。。。哦,這麼冷,不用脫了吧。”

曲狐狸乖乖的點頭,“那就不脫了。”

吉光片羽間,他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我咬咬牙,心想忍他一次,就一次。

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竟會和他同室共榻,同枕共被,這種狀況,便是我在夢裏也不敢意淫。

看看表,已是深夜。身邊人的呼吸綿緩悠長,想是進入酣夢。他舒坦了,我卻輾轉反側,毫無睡意。簾子上的花紋我反反複複的數了數遍,橫十九,豎十六,左邊的是紫色,右邊的是黃色,中間的是紅色。

月華如練,輕飄飄的躍上簾布,勾勒出絕世風姿。

遠處隱有笙歌,徹夜不息,附近那隊人還在狂歡。

稍稍轉過頭,暗夜裏,曲狐狸的下巴尖尖一點似鵝石,帶著玉樣溫潤的光澤。我撐起身子,一點點,一寸寸的挪動,挨近他。

那張勾人的小俊臉離我不過數厘米,氣息打在我的臉上,柔若浮雲,清若幽蓮。

芝蘭玉樹。

睡著了,還不是任我糟蹋?

哦嗬嗬嗬~~~小美人,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