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很熟的?我看著咚咚,她衝我點點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甚是可愛,我說:“他怎麼會知道啊。”

“靠,學生會和居委會是一個性質的組織,什麼不知道啊。你就幫著問問唄。”

我抬起頭,看見歐曉曉在桌子前對著鏡子搔首弄姿,心情大好。我咬咬牙,說:“對,不能再讓咱妹子這麼下去了,你瞧瞧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一顆心早就飛到大英帝國去了。”

我打給曲狐狸,他告訴我,名額早就定下來了,估計去的兩人都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在全校公布?

曲狐狸說,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事態緊急吧,怎麼這麼在意這個?

我說,歐曉曉去報名了,她等著結果呢。

曲狐狸何等心思,一聽我這麼說,立刻就明白了,他想了想,歎口氣說,告訴她別太失望,以後機會還多的是。

我懨懨的應了一聲。

快掛電話的時候曲狐狸告訴我,去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區教研組組長的女兒。

我還能說什麼?學校領導不嫌我們沒有才,隻嫌我們沒有財。

最後歐曉曉還是知道了,滿心的不平和誰訴?去找主辦老師,人家說卷子和成績已經交到市裏,無法再進行查分。歐曉曉很委屈,苦巴巴的準備了幾個星期,全都付諸東流。我看著她一邊擦眼淚嘴裏一邊說“我不後悔,真的,我不後悔”的時候,心裏頭特不是滋味。

楚熙讓我拉著歐曉曉去KTV找他,痛痛快快的唱兩聲,沒準能舒服些,歐曉曉欣然同意,路上還含了顆金嗓子。

然後她就讓我見識了什麼叫麥霸,整整兩個小時,誰都沒搶到麥克風,最後她還唱了首小毛驢,唱完了就開始發呆。歐曉曉是那種被父母保護的很好,沒經曆過什麼挫折的孩子,雖不能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絕對也是一家子的掌上明珠,前路被鋪陳好,一切伸手即來。好不容易這回想自己做成件事,卻被險惡的社會愚弄了,其苦澀程度可想而知。我試圖安慰她,誰知越安慰她越委屈,沒說兩句就開始抹眼淚,我看看周圍,包間裏全是楚熙的狐朋狗友,頓時有些後悔來這兒,回頭讓人看見這麼一純潔的大姑娘在我麵前哭的梨花帶雨,我可怎麼跟人家說啊,雖說我是女的,但碰見一思想豐富前衛點的,沒準以為我們在搞拉拉。

我說:“你別哭啊。。。以後這機會還多的是。”

歐曉曉哭的更厲害。

有人拍我肩膀,我嚇一跳,回頭,是安晨,“哎?哎?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安小帥笑的還是那麼勾人,“我一直在這兒啊,剛才就看到你們了。。。她怎麼了?”

歐曉曉瞪他一眼,接著哭。

我把事情原委完完整整的告訴他,安小帥聽了很氣憤,“學校也太過分了,做了大尾巴狼也不說把犯罪痕跡藏好點,這是對我們智商的侮辱。”

我咳嗽兩聲,“安晨同學,你小點聲。”

安晨笑眯眯坐在歐曉曉旁邊,歐曉曉擦擦眼淚,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被包間裏的煙味熏得夠嗆,拉過安晨說:“你替我看著她啊,別讓抽風,我出去轉轉。”安晨點頭:“好啊好啊,你去吧。”

走了兩步我又繞了回來,“別對我妹妹動手動腳的啊。”

安晨眨眨眼睛,表情純潔的賽過大頭兒子。

出了包間,我呼出口氣,自打我爸戒了煙,這幾年來我再沒近距離長時間的吸收這麼多二手煙,想我爸也真有毅力,抽了二十多年的煙,說戒就戒,真沒再碰過。

廊道的燈光昏暗卻曖昧,暈黃色的布景很像犯罪現場。我歪頭看了看,壁燈珠紗環繞,飛彩映輝,絕對不便宜,怪不得這裏的東西這麼貴,好在不是我付錢。。。有種人生來就是敗家的,比如楚熙。

一股股熱浪從包間的縫隙飄出來,夾雜著陣陣鬼哭狼嚎。我站起身,向出口走去。

轉角處一陣怪異聲響,我停下腳步,探身看了看,頓時麵紅耳赤。

一對男女正在擁吻,激情程度不亞於三級片的前戲,男人按耐不住,手伸進女人衣服的下擺,女人的文胸若隱若現。

我去,這幫人真是。。。發情也不看看地方,這是公共場合,公共場合!哪有這麼急啊。我想起今兒早上在公車上看見的那一對兒,對麵一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那兩人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啃了一路。。。現在中國民風果然開放了啊。

人家還是純潔的小女孩,當然懂得非禮勿視。我轉過身,正要走,卻不慎踢倒了地下的一個酒瓶子,‘咣當’一聲。我一身冷汗,那兩人果然停下了動作。我不好意思的抬起頭,霎時愣住。

那男的,竟然是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