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狐狸不說話了,不知道是沒得說還是懶得說。

看他那淡然的樣子,估計一會她們真掐起來也不見得管,充其量打著官腔裝裝孫子。

歐曉曉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啊?剛見麵不可能結下這麼大的梁子吧?難道是舊識?

我拉她:“工作單也拿了,咱回去吧。”

到門口,歐曉曉突然停住,對著裏麵那方美人恨恨的比了比中指,大罵:“FUCK YOU!!”

我揉揉突突跳的眼角,快速拉著她出去。

到樓下,曲會長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說的我和歐曉曉真以為自己成了雷鋒。

最後,領導結案陳詞,“那行,就這樣吧,校慶的事謝謝你們了,有時間我請客。”

我和歐曉曉自然誠惶誠恐。曲楓楊微頓,眼神看向我,微勾的唇角透著別樣意味,勾引無極限,“認識你們很高興,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我暈暈乎乎的點點頭,隻想快點離開,別再受這狐狸蠱惑。

回宿舍的路上,歐曉曉跟我抱怨,敢情她和那方月還真是舊怨。一個高中出來的。

所謂一山容不下二虎,歐美人和方美人都是優秀的小菜花,自然就免不了競爭。第一隻有一個,兩人經常為此血戰。每個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知道什麼叫嫉妒。

真是幼稚無趣的故事。

6

我尋思著,是不是要拉我們老杜上去表演。

打電話跟他說這事,小兔崽子還不以為然,“切,你看我幼兒園畢業以來什麼時候還上過台?”

“要不說你這孩子膚淺呢?哎我跟你說,不用別的,你上去鬼嚎一首歌歌就行了。”

“什麼叫鬼嚎啊?真沒品位。我唱歌就算比不上劉德華怎麼著也比得上周傑倫啊。”

“拉倒吧你,就你還妄想和周董比?你除了唱歌比他吐字不清,哪點比得過人家?”

“哼,這就夠了。外國人學中文,考聽力的時候就該放他的歌,全都是雙節棍那速度的。”

“行了行了,你就去報名吧。”

“你幹嘛這麼攛掇我去啊?我怎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此次校慶,我是被欽定的劇務。”

“劇務就意味著要拉我表演?”

“我那不是想給你增加曝光機會嘛,你上台使出那些勾引小女生的招數,贏得滿堂彩,豈不好?”

“我什麼時候淪落到出賣色相才能贏得掌聲?我一向都是實力派的好不好?”

“是。老杜,求你~去報名。”

“恩。。。我考慮考慮。”

齊了。

老杜這人說話向來喜歡模棱兩可,他一說考慮,就可以變相理解為我辦是您放心。

他的歌輕易通過審核,被文藝部長放在節目的倒數第二個位置。好在那部長是女的,否則我看他那媚眼拋給誰去。

校慶那天,人山人海,畢業的學長學姐皆來慶祝。

劇務的實質就是跑腿的,我和歐曉曉跟三孫子似的來回轉悠。可還趕巧了,方月還是我們這個服務區的。

歐曉曉的委屈可想而知。

我說:“我說,曉曉,咱這回就受她次氣,讓她小人得誌一番,能屈能伸才能永遠利於不敗之地,先忍過去,等校慶完了再狠狠的教訓那小賤人。

歐曉曉笑了。也不知道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還是因為那句‘小賤人’。

唉,我這傻妹妹,你可別真以為你是勾踐啊。

我爸他老人家曾說過,“校園如戰場,成績是你的衝鋒槍,人緣是你的後援軍,態度是你的軍裝。”

本著見人必笑的原則,堅持貫徹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方針,緊抓樂於助人的行事基礎,英勇無畏向前衝,定能所向披靡。

節目中途,我正笑眯眯的給方月卸妝呢,一黃毛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你是劇務吧?!快!快去那邊!有急事!別問為什麼!!我們。。。你。。。他。。。”

靠,找個說話利索的行不行,白活了這麼半天我都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一路上就聽見他在我後麵喊:快跑快跑快跑!!!

我又不是小雞。

一超速行駛就出事了,拐彎處,猛地撞上一人,他眼疾手快的把我攬在懷裏,一片清新味道,混著淡淡的煙味。

我急急退出來,一看,竟是曲楓楊那狐狸精。

曲狐狸輕笑,微微訝異,“跑這麼急幹什麼去啊?”

我掙開腰間的手。領導,意外歸意外,但你不能借機對下屬進行性騷擾,我輕咳兩聲,“那什麼,我還有點急事,下次再聊。”

曲狐狸笑:“去吧,慢點啊。”

我敷衍的點頭。

曾聽一愛忽悠的同學說過,今生漂亮的人前世也是一美人,而且必定因為姿容引來種種禍端,越漂亮,上輩子造的孽就越多。

今日忽就想了起來,再看曲狐狸,我一時竟有些恍惚,前世,他那張臉也必定迷惑了三千繁華,迷惑了眾人眼吧。。。

到頭來我也沒聽到老杜的那首歌,覺得是個損失,私下定要他給我唱個十遍,以補我心裏的不平衡。

為這校慶籌備了近半個月,而所有的節目加起來還不到三個小時,真真讓人鬱悶,虧我當初還期望來個不夜舞會呢。

慶功宴上,王老頭來後台,見我兢兢業業,不免又稱讚一番,連苛刻的曲會長也對我給予好評。

我還真是驚訝,敢情那狐狸還給我美言了幾句啊。

不由向中間瞥去,正撞上他的眼神,他對我遙遙舉杯,眉眼帶笑。

正要過去卻見他被一幫子鶯鶯燕燕圍住。

頓時放棄。

狐狸彬彬有禮,俊美如神祗,眾女嬌媚如花。

萬花叢中的一支清梅。溫文爾雅的笑,淡定自若的眼。

和諧的刺眼。那隻狐狸太優秀了。

校慶圓滿結束,我也能功成身退,石頭終於落了地。

渾身輕鬆,很想念我媽做的紅燒肉,趕緊趁著周末回家。

周六我起床的時候已經旭日高升,歇會就能直接吃中飯了。

我爸正在書房練字。

他的書法,乍一看,不知何物。

再一看,賞心悅目。

看三次以上,不知何物。

一般我都是簡單的掃兩眼,停留在:‘啊!我爸好棒!這字太漂亮了!!’這樣的一個階段,省的看多了,發現瑕疵了,他又說我侮辱斯文,褻瀆藝術。

電話尖叫著響起,我揉揉太陽穴,慢悠悠接起,立刻傳來歐曉曉的大嗓門,“洛冉!!我是歐曉曉!!”

“是。我知道你是。”

“你家有人嗎??!!”

我瞅了瞅半掩的門,爹正一臉嚴肅的轉筆揮墨,大有不聞世事之意。

“我爹在呢。”

“快快!!把你爸轟出去!!”

“轟出去??歐曉曉,您這話說的太有水平了。”

“不是。。。哎呀,總之你快一點!一會我過去!!”

“你來就來唄,犯得著把我爸轟出去嗎?你和他犯衝?”

“情況太緊急了!!楚熙也去!”

“他和我爸犯衝?”

“不是那意思!!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