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刀出沒之一秋分1(1 / 2)

秋分。

“當真不打算上去走兩招嗎?”

呂善當並沒有看身旁的譚胡,而是目視前方的擂台。譚胡看了看他的側臉,“你不也沒有上去嗎?”

“有點事情沒有想明白。”

“或許我們想的是同一件事。”呂善當看向譚胡的側臉,譚胡正目視前方,嘴角帶笑,像酒杯斟滿了酒,剛好沒有溢出來。

小鎮叫望京坡,在京都城東南,五裏地。每年的刀主大會都在這裏舉行。天下習武愛武的人都會在秋分當天雲集於此。今年的刀主大會提前了三天,剛好在秋分當天結束。

擂台東南角的銅鑼鳴響了三聲,今年的刀主大會到此為止。四周霎時間鴉雀無聲。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慢慢走上擂台。老者叫陳長年,是武林中公認的長者。譚胡要是沒有記錯,今年這個老者剛好是六十歲。每一年大會,最後那個力勝八方,技壓群雄的人,都會由他為之親手戴上象征刀主至高榮譽的碧玉腕環,並向天下宣布新的刀主的誕生。

擂台西北角的皮鼓被擂響,鼓響三通。陳長年將碧玉腕環戴在了身旁那個壯漢的左手腕上,同時拉住他的手高高舉起,聲音蒼老卻不失洪亮,“刀主,康且生!”

譚胡與呂善當並肩走在人群裏。人群跟在一匹高頭大馬的後麵。那個叫康且生的刀主端坐在馬背上,不時向四周抱拳致意。

“這真的是今年的刀主?”譚胡的語氣很輕。

“大會第一天,他第一個登台獻藝,開始挑戰群雄。三天沒有敗績。”呂善當語氣平和。

“功夫的確不錯。隻是……”譚胡與呂善當四目相對。

譚胡咳嗽了一聲,“體力過人啊。”周圍人聲鼎沸。

刀主大會舉辦以來,這是第一個大戰三天毫無敗績的刀主,可謂名副其實。

“每天要與十個對手過招,但每次比武,舉手投足間並沒有顯露一點疲態。”譚胡像是在自言自語。

“去年的歐青陽,還是在第三天出戰,力勝前者,奪了刀主,不過最後的那場,已經力不從心,隻能說是險勝。”

“這個比武本就不合理,越靠後登台在體力上就越有優勢。而且對前者的招式也有初步的了解。”

“這麼說這個康且生確實了得。”呂善當話音未落,隻聽得一聲巨響。後方隨之傳來一片驚呼。

擂台搭建處,煙塵蔽日,木質的擂台散碎無形,地麵出現一個大坑。

譚胡和呂善當擁擠在圍觀的人群裏,人群已經圍滿了地麵上這個大坑。坑被炸成了一個大鍋的行狀,不算深,但是足夠寬廣。

塵煙基本散去,坑底的情況一目了然。厚重的黃土上,赫然斜插著一塊石碑,在陽光照耀下,玉白耀眼。碑上有字,幾乎所有人都發現。

在陳長年的指揮下,幾個壯漢跳下坑去,用繩子把石碑捆綁好,上麵幾個壯漢齊力把石碑拽出了大坑。幾個大漢,呼呼喘著粗氣,石碑的重量可見一斑。

石碑呈長方形,四角圓滑,厚有兩尺。石碑被立起來,稍稍超過正常人的高度。眾人圍在石碑周圍,一個漢子喊道,“陳老俠客,給我們讀讀這碑文吧。”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

陳長年稍稍走近了一點,看了些許時間,倒吸了口氣,沉默良久。四周安靜下來。隻聽陳長年清了清嗓子念到。

“西州好鐵;

熬煉精鋼;

捶打千日;

成刀玄黃;

二十四環;

鳴響八方;

殺人逐命;

來去無常;

玄黃既出;

舉世無雙;

今始秋分;

嗜血開光。”

陳長年讀完碑文,嘴裏還在重複叨念著,聲音逐漸聽不見。

“刀!”不知哪裏傳來的聲音。眾人再次望向坑裏,一把刀正從坑底黃土中生長出來,逐漸升高。刀柄,刀身……坑周圍千人死寂。大約三分之二的刀身生出黃土後,不再生長。

玄黃刀倒立在坑底的黃土之中,殺氣縱橫。

譚胡和呂善當站在人群裏,全神貫注地看著整個過程。一定有人刻意為之,可怎麼也看不出破綻。譚胡想著,眉頭微微皺起。呂善當環視著周圍的人,看著一張一張表情大同小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