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盛想容的話音落下,宮殿口便是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盛想容三人是依次進入殿中,徑直向著蕭擎的方向而來。
而走進殿中的蕭衍,在看到靜立於兩邊的宮人,便是揮手示意他們離去,見太子示意離開,宮人們自然是不敢多多逗留的,當下便是紛紛離了宮殿。
見宮中之人都已經離開了,盛想容便是踏步上前,沿著龍榻的邊沿坐下,“聖上,聖上?”
俯身,盛想容是在蕭擎的耳邊低低的喚著蕭擎。
“誰?誰......”昏昏沉沉,蕭擎神識迷糊,嘴唇輕嚅,顯然已是被盛想容喚醒了,隻是還是有些神誌不清罷了。
“聖上,是想容我啊,還有衍兒也來了!”見蕭擎醒了,盛想容便又是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
“想......想容啊,你們來了?這是什麼時辰了,那是誰啊,站在那裏也不說話?”聽到盛想容的話,蕭擎便是費力的轉過頭,望著眼前似乎是隱隱約約的人影,低聲問著,聲音聽著是著實虛弱。
“哦,是想容的哥哥,丞相啊!現在是巳時了。”盛想容輕聲回著。
“哦,巳時?巳時丞相為何還在宮中?”雙眼迷蒙,蕭擎是費力的睜著雙眼,似乎是想要看清盛飛的樣子。
“嗬嗬......聖上,微臣實在是太過擔憂聖上的身體,所以才在此。另,朝中近幾日,因為聖上病重的緣故,已是變得有些混亂了,所以臣懇請聖上,還是立召吧!”
看著已是病入膏肓的蕭擎,盛飛雖是依舊拱手作揖,但是與往日相比,卻是要隨意的多了,看蕭擎的眼神卻是帶著幾分不屑了。
“哦,丞相的話倒是提醒朕了,是該立召了!”看著盛飛,蕭擎是讚同的點著頭,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一旁的蕭衍,又是繼而說道,“衍......衍兒年少有為,聰明能幹,是能承擔大任之人,將日照國帝業交予衍兒朕也是能放心的。”
顫顫巍巍的說著這番話,蕭擎似乎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而一旁聽著的盛想容他們,臉上卻是神色一喜,似乎是看到自己希望的事情發生。
然而,還未等三人將這以為的驚喜完全消化,蕭擎卻又是冷不丁開口了。
“隻是,衍兒是有治國之才,但終究不及蕭天,所以為了日照國的發展壯大,還是將帝位傳於蕭天為好!”
如冬日的一道驚雷,是刹那間在三人的心中轟炸開來,三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蕭擎,是完全沒料想到,蕭擎會說出此番話,而且還將帝位傳於蕭天,不論是盛想容還是蕭衍,亦或是盛飛,皆是愣在了原地。
然而,愣怔之後,盛想容便是立刻回了神,望著蕭擎厲聲道,“你說什麼?蕭擎,你說什麼?你要將帝位傳於蕭天,那衍兒,衍兒怎麼辦?”
顯然是因為完全沒想到蕭擎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盛想容的言行舉止是瞬間發生改變,望著蕭擎的眼神是充滿了憤怒與怨恨,麵容扭曲,是與平日那個溫婉賢淑的貴妃判若兩人。
“盛貴妃,你竟然直呼朕的名諱?”似乎是被盛想容這突然的神情言語變化,蕭擎一時間竟是神情一愣,雙目望著麵前一直是雍容華貴的盛想容,此時卻是與普通百姓家的悍婦沒有半點的差別,甚至還帶著些惡毒,眼底失望不禁是一閃而過,而心卻是瞬間冷落了下來。
“嗬嗬......直呼名諱!蕭擎,我盛想容跟你了半輩子,為你生兒養子,衍兒對你也是孝敬有禮,為你為國是付出種種艱辛,你怎可如此對我們母子!衍兒是太子啊,你怎可以讓蕭天做日照國的帝王,而棄我衍兒不顧?”
似是因為越說,心裏的怨恨是越為濃烈了,看著蕭擎的眼神也恍若淬毒,咬牙切齒的模樣,是讓人望而生畏。
“蕭擎,本宮勸你還是退位給衍兒為好,若如不然,別怪本宮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似乎是不願意再與蕭擎多費口舌了,盛想容是再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
“是啊,聖上,微臣也認為,您還是聽貴妃的話,不然有損夫妻情分。”立在龍榻之前,盛飛是神色嘲諷的看著蕭擎,嘴角微微揚起,顯示出他此時的心情是極為得意的。
看到盛想容和盛飛皆已是露出了真麵目,蕭擎的臉色反而是變得有些平淡了,轉而將目光轉向一旁一直是靜默無語的蕭衍,眼底是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嘴唇輕輕嚅動,似乎是有什麼想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