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馭炎不知什麼時候背著我偷偷地整修了這間屋子,除了我從前的小房間沒有改動之外,屋子裏其他東西全都搬走了,換成了清一色的原木家具,牆壁刷得發白,一眼望去到處擺滿了鮮花。
但那些鮮花擺放的位置又是細細考量過的,雖然多卻不顯得繁雜,有一種恰到好處的自然美。
而主臥側麵竟掛著一幅畫像,上麵畫的正好是我們一家三口,可我對這幅畫卻沒有一點兒記憶。
“馭炎,這幅畫是?”我問。
骨馭炎輕瞟了眼,道:“是為夫畫的,是不是很像?為夫一直想和你照一張相,可惜……”
我連忙打斷骨馭炎下半句,笑道:“我很喜歡這幅畫,以後你多給我畫幾幅。”
骨馭炎眸底隨即透出一抹亮光,重重地點頭。
夜裏,我早就沉沉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我的身子突然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抓住,整個人頓時就驚醒了過來。
骨馭炎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擰得露出了兩條深如溝壑的皺紋,嘴裏還不停地喃喃說著什麼。
我忽然有些擔心,伸手想要探探他的體溫,生怕他又像之前一樣生病了。
不料骨馭炎卻將我的手給扣得緊緊得,連絲毫空隙也不留給我,仿佛我是他珍貴的寶物般。
這時,骨馭炎的身子突然劇烈地顫動了下,隨後越發用力地抱緊我,低聲道:“晴兒,不要!你不要和宋銘在一起,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晴兒——”
神仙眷侶
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那雙慘白而又可怖的眼。
當時我和宋銘在酒店,門忽然開了,但我卻沒能百分百確定有人進來,但的的確確是有人在屋外嚇唬我。當時,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鬼能夠背著宋銘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門打開。
而且它進門之後也不傷害我,甚至在我衝出去,長時間獨處的時候並沒有傷害我。仿佛就隻是一個閑得無聊的鬼,弄得普通惡作劇。
不過那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想的是害死關文文的凶手以及骨馭炎為什麼不來找我,根本沒往其他地方向。如今看來,骨馭炎並非沒有去找我,而且他不僅找了,還誤會了些什麼。
“馭炎,醒醒。馭炎——”
在我孜孜不倦的呼喚下,骨馭炎終於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
“晴兒,怎麼了?”骨馭炎鬆開勒緊我的手,揉著朦朧的雙眼輕聲道。
我坐在g上,半低著頭看著他凝目道:“我從水火園離開後你是不是偷偷地跟蹤過我?”
骨馭炎臉色倏地一變,立馬坐了起來,整個鬼比先前清醒了十倍不止。他望著我的眼睛,臉上卻猶豫不決,許久才默默地點下了頭。
“對,我的確是跟蹤了你……們。”
“所以你才會反常的想要投胎做人?”我問。
骨馭炎頓時一副被抓包的窘狀,嘴巴半張不張,最終再次點頭。
我心裏一團無名火頓時就竄了起來,大聲道:“你怎麼回事?你既然去找我了為什麼不出現,你難道不知道我心底有多想你,有多擔心你會出事嗎?”
骨馭炎一時啞然,隨後低聲道:“我當時本來是想回去救你,但宋銘在。後來你一個人在街上亂走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上前,可是我擔心你會怕我。”
“所以你就半夜偷偷地到酒店去看我,還嚇唬我?”我又問。
骨馭炎把眼眉放得更低了,低聲道:“我看見你和宋銘住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我真是恨不得扇骨馭炎一耳光,他都這麼大的鬼了,難道我和宋銘有沒有什麼他看不出來嗎?更何況當時他都已經開門了,為什麼不確定一下?
可我雖然心裏生氣,卻還是舍不得將這想法付諸行動。畢竟骨馭炎會有這種想法的確是因為當時種種加上他一直以為我介意他是鬼非人的身份。
“馭炎,你這個傻瓜。”我靠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低聲道:“那日我因為你的事情而失神落魄,是宋銘看住了我,否則我可能被車撞死了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