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馬車已經行駛至一處荒郊野嶺,莫言這才想到跟白悅和追夜不過認識了一日而已,自己居然大模大樣的上別人的車,還昏昏欲睡,這要是被賣掉了也不知所以吧?看到坐在對麵一直衝自己笑的白悅,低下頭檢視了下衣裳,很整齊啊,有什麼地方可笑的嗎?
小臉閃過一絲惱怒,衝口而出:“小子,你笑什麼?”
自從昨日發生福記客棧的事後,白悅在她眼裏就是一名膽小鬼,他如果夠膽嘲笑她,她一定會讓他哭著後悔。
“莫姑娘,你的睡姿還真是特別。”
白悅壓抑著聲音,低下頭用扇子擋住臉,肩膀一抽一抽的。
特別?莫言不解地看向奇怪的他,這小子在說什麼啊?
“特別?怎麼個特別法?”
此言一出,白悅隱忍的笑意立刻爆發出聲,一隻手拿著扇子顫抖地指著她,一隻手扶著腹部,笑得不可抑製。莫言頓時滿頭黑線,憤憤打掉他的扇子,大眼睛不善的眯了起來。
白悅深吸幾口氣止住笑,眼睛移向她時卻又大笑起來,他誇張得抱著肚子抖得一顛一顛的,眼角甚至笑出了一滴眼淚。莫言被笑得莫名其妙,心中非常不爽,一手握拳正想揮過去,馬車卻突然一陣騷動突兀的停止了前行。白悅這才停止大笑,撩開簾子看向外麵。
隻見他們被十幾個青衣蒙麵的綠林大盜圍成一團,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識相的趕緊將馬車上的財物統統留下,要不然老子們可就來硬的了!”
追夜同盜匪頭頭僵持著,看來打鬥一觸即發。莫言好奇的腦袋被白悅硬生生拽進馬車,她不悅地看向一臉緊張的白悅。
“膽小鬼,害怕了對不對?”
扇子“哐”的打開拚命扇風,外麵已經傳來互相打鬥的聲音,一絲勉強的微笑爬上臉。
“沒事、沒事,這種事情小意思,追夜會搞定的!”
莫言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哼一聲,撩開簾子就看到追夜被十幾人一起夾攻,刀刀砍得凶猛無比,雖然追夜的武功還不錯,但是在這樣的人多勢眾下還是顯現出勢單力薄的弱點。莫言緊張地看著,拳頭緊拽,在瞥見追夜險險躲過一刀時,她終於忍不住衝出馬車,速度之快連一旁的白悅都來不及拉住。
白悅神色焦急地看著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在黑衣群中奮力搏鬥,一個飛旋踢、一個直拳、一個騰空翻躍,每個動作都讓他覺得提心吊膽。莫言終還是防得了前麵守不住後麵,眼看一把大刀橫空劈向自己,避無可避得讓她直覺閉上雙眼,卻在一瞬間感到被人抱住騰空躍起,耳畔還傳來幾枚慘叫聲。
她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清俊的臉,嘴呈o狀,隻能發出單音節。
“你!”
白悅快速落地將她置身在馬車上,瞬間變身大男人。
“坐在這裏乖乖的不要動!”
白衣飛揚,一個眨眼便閃進黑衣大盜中央,扇子一開仿若一把銳利無敵的兵器,唰唰唰地朝眾人揮舞過去,身形矯健卻優雅無比,一個騰空直升飛旋便將十幾個人掃落在地。黑衣盜匪們見狀大呼不妙,隻管四散逃竄去了。
等到白悅輕揮著扇子走到莫言麵前,她還是一副被雷劈的震驚模樣,隻是嘴巴已經合了起來。
“你,你會武功?”
白悅收起扇子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從未說過我不會武功。”
咽了口口水,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那你昨日為何拉我躲起來,也不出手教訓那幫人?!”
白悅看向晴朗天空,伸展了下腰骨。
“我隻是覺得那幾個人不值得我出手而已。”
一派高手說話的德行讓莫言暗暗不爽,那她昨日打趴了那幾個無賴還在他麵前得意洋洋的現在不都成了笑話了嘛!反複壓了壓浮起的怒氣,臉上擠出一個明媚得刺眼的笑容。
“你真的是好厲害啊!小悅!”
突來的親昵稱呼讓其他兩人側目。
追夜扁扁嘴一臉不敢苟同,而白悅卻是喜笑顏開,隻是觸到莫言的那張小臉似想起了什麼,又開始不可遏製的大笑。
“你,你,你!”
莫言怒氣衝衝的,這次也不再出口稱呼他小子,這麼厲害的人物哪能得罪啊!隻能忿忿轉過身暗自咒罵。突然麵前多了一塊銅鏡,莫言狐疑地看向追夜,又順著他的手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誒?額頭上什麼時候多了塊烏青啊?難道是剛才與人動手的時候受的傷?不對啊,方才好像沒被人近身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