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月赫然是一交手就已經傾盡全力!
白金色的火焰一躍而起,幾乎跳到了房頂的高度,雖然熾熱的高溫讓這房間突然變成了火山口一樣的地方,但是火焰的火苗卻根本沒有損壞房間分毫。由此可見,楚離月平時的修煉十分用心,對於火焰的操控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在這個極速旋轉的白金火焰漩渦周圍,一條條金黃色的火焰如同小蛇一般向著四周蔓延遊走,彙入了楚離月的紫曜領域邊緣屏障之中。
紫曜領域頓時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地下通道都照得亮如白晝。
華歌遠背後的黑暗似乎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卻也不得不向著後方不停退去。
海音帝君撲入海浪之中後,整個地下通道幾乎已經成了一片大河。華歌遠站在原地,手中的白蓮仍舊發散著淡淡的白光,看起來並不耀眼,卻將華歌遠整個人護在其中,根本沒有被水打濕一點衣襟。
在這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深沉起來,仿佛是在回想什麼。
海音帝君的海浪聲勢磅礴,可惜的是,這裏是地下通道,空間太小,海浪到了這裏也隻能變成了河流,無法真正發揮海浪拍擊天地、毀滅一切的威勢。
她隻能將這些帶著海洋氣息的水流化作一條條咆哮的水龍衝向紫曜領域。
水龍還未靠近金黃色火焰,就開始被蒸發。然而海音帝君似乎仍舊不甘心,依然指揮著無數條水龍前赴後繼,不停地向著紫曜領域發動衝擊。
楚離月單手按地,單腿跪在地上,臉上的神情十分堅毅。
能夠拖延這麼長時間,也算是沒有白費口水。她自身的玄力已經十分深厚,如果和海音帝君就這麼對峙下去,楚離月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會失敗。
海音帝君不過是一介神魂,而且是死亡之後的神魂,她已經失去了洞天和那個具有神智的元魂海雲生。她能有多少玄力?如果耗費太多,如何維持自己的存在?
可是楚離月卻不同,她的玄珠和洞天之中都是自己修煉儲存的玄力,同時還能利用肉身不停地從天地之間吸收玄氣轉化為玄力。
這樣下去,首先耗盡玄力的必然是海音帝君!
但是,楚離月並未因此而感到喜悅。這並不意味著勝利在望,恰恰相反,這意味著情況隨時會發生變化。
因為不管是海音帝君還是華歌遠,都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的發生。海音帝君要想辦法突破,華歌遠不能讓海音帝君的神魂重傷消失。
楚離月深深吸了口氣,用神魂提醒紫焱:“小心!”
就在她話音未落之際,已經聽見紫焱清亮的少年聲音大喝起來:“殺!”
原來就在清輝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了一股無聲的水流!
水流細細,無聲無息,像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銀白色小蛇,向著清輝的身體纏去。
與此同時,一道縹緲的女聲響起,像是從天外傳來,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仿佛是在歌唱,又仿佛是在祈禱,但是卻讓人無端端地心中生出向往和傾慕的感覺,想要伏在地上全心乞求她的垂青。
紫焱的身影從原地顯現,腳下已經踏著那條水流。
他全身燃燒著紫紅色,這些火焰和楚離月的火焰截然不同,仿佛是最熱烈的紅色和最陰冷的黑色糾纏在一起形成的。火焰中蘊藏的暴戾、陰冷、激烈、霸道,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全身發寒,心頭突然生出恐懼。
那條銀白色的水流仿佛對紫焱畏懼無比,拚命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開,卻被紫焱輕輕踏著,不斷冒著白氣,身形一點點縮小。
海音帝君的身影突然從紫曜領域之外的水波中顯現出來,她飄在水麵上,衣衫飄舉,麵色委頓,仿佛下一刻就要隨風而逝。
華歌遠歎了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白蓮舉起,讓那白蓮的微光照耀在海音帝君的神魂身上。
“何苦呢?”華歌遠輕聲說道,“你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死都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什麼還不肯放手?”
楚離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清輝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讓你這樣追著他不放?殺了一次還不行,還要來第二次?
海音帝君一隻手緊緊握起,目光狠狠地瞪著楚離月:“你!學了我的海潮清音功法!拿了我的大陸山河珠!還得了我的雲海洞天碎片!卻來跟我做對!”
這真是讓她無比鬱悶,一個和當初的自己走著相似修煉之途的女人,用這些從自己身上得來的好處來跟自己對抗,可偏偏自己這個正主卻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不是她這千餘年來消耗太甚,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楚離月淡淡一笑:“這大概就是你欠清輝的。”所以才要用這種方法來回報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