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嗬嗬嗬嗬嗬地長笑了一番,才開口回答:“正如你所想,她不是真正的人,而是通過特殊手段製作出來的軀殼。”
楚離月關心的是:“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
血手明明沒有露出眼睛,楚離月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連,仿佛對自己十分有興趣。
“冥骨,虛靈骨,加上阿含樹的枝葉。”血手毫不隱瞞,“當然,還有其他很多珍稀材料,不過主要就是這三種。”
楚離月沒想到對方的回答這麼幹脆,一點兒也不曾掩飾或者推脫,直截了當地就說出了答案。
但是在這三種材料之中,她隻知道冥骨,阿含樹還是剛才聽那個白鄭氏說的,現在又多了一個“虛靈骨”。
“虛靈骨,是什麼?”楚離月有一個猜測,卻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血手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看著什麼悠遠的地方,過了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慢慢說道:“虛靈骨,是一種早已滅絕的種族虛靈族的屍骨。”
楚離月的眼睛都睜大了:“虛靈族?”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人族?獸族?”
血手搖了搖頭,粗噶的聲音裏似乎也出現了某種感情:“不是人族,也不是獸族。如果非要說是什麼族,可能更接近神族。據說是虛靈族是神族的後裔,他們天生具有無限的生機,不老不死,不毀不滅。”
楚離月全身一震,不老不死,不毀不滅?
“據說他們的體內蘊含著無限生機,能夠使枯木逢春,白骨生肉。”
“隻是,這個世界總是公平的,越是強大的種族越是難以繁衍,所以虛靈族的後代越來越少,後來更是演化成了整個世界隻有一個虛靈族人存在的孤寂狀態。”
“唯一的一個虛靈族人在這個世界中流浪,找不到自己的同族異性,無法繁衍後代,更不會蒼老死亡,永遠被孤獨詛咒。”
“等到他不願意忍受這種永無止境的孤獨的時候,他就會去尋找一個和他契合的人族女性,使其感應而孕。”
楚離月的眼睛再次睜大。感應而孕?就是以前看書上說的那種,一個少女走在路上,看見一個大得超乎尋常的腳印,好奇地上去踩了踩,回家就懷孕了這種?
“當這個人族女性懷孕之時,就是那個虛靈族開始虛弱的時候。等到新一代的虛靈族出生,老的虛靈族就會無聲死去。而那些生機和感應都會轉嫁到新生兒身上,令其生而知之,天生穎悟。”
血手似乎對這個虛靈族知之甚詳,而且十分樂意與楚離月分享。
楚離月雖然偶爾震驚,但是還是努力保持著外表上的平靜和警惕,可是在她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巨浪。
這個血手說的是真的嗎?她從來沒聽過什麼虛靈族的存在,可是血手的話卻有很多地方和清輝的情況暗自吻合。
難道清輝真的就是血手口中那個神秘而孤獨的虛靈族唯一的後人?
“每一個虛靈族人從出生之時開始,就會領悟一種獨特的天賦技能。比如說……”血手將麵具轉過來正對著楚離月,意味深長地說道,“有的虛靈族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夜的王者。”
“隻要有陰影的地方,就是他的王國。”
“他是不需要任何人加冕的夜的君王。”
楚離月的腦海裏轟隆一聲炸響,這,不就是說的清輝嗎?夜清輝,夜清輝,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現在已經確定,這個血手完全清楚清輝的身份來曆,並且知道她和清輝的關係不凡,否則不會用這種語氣,這樣詳細地說出這些細節。
不能激動,不能上當。
楚離月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右手中的焚天還是不由自主地跳了出來。
她握緊了手中的小姑娘脖子,捏緊了焚天的刀柄,雙目赤紅,盯著眼前的血手,聲音中充滿了一觸即發的爆炸力量:“你是誰?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能夠知道清輝身份的,楚離月覺得即使是在清輝生活的時代,也不會有太多人。
而那個時代的人還能活到現在的,楚離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華歌遠!
想到對麵可能是將清輝害得這麼慘的華歌遠,楚離月心中的怒火和警惕交織在一起,目光似乎也要噴出火來,在心中急忙召喚清輝。
對麵的血手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楚大小姐,本座隻奉勸你一句話,好好弄清楚虛靈族是什麼情況,再決定是否要和他在一起吧。”
清輝的身影出現在楚離月身邊時,血手的身影隻留下最後一點殘影,卻還是扔下了一句話:“最少,不要隨便和他歡愛,否則,死的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