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白雋已經人馬合一,手持長槍猛然衝向身前不遠處的厲昺。
護衛在白雋身邊的十幾個親兵也都一臉決絕,催動所有玄力,一時間刀光槍影全都向著厲昺刺了過去。
厲昺雙手一翻,手心向上托起,頭頂橫貫天空的長河中射下一道白光,數十顆拖著長長尾巴的星辰就向著白雋和他身邊的親兵們砸落下來。
藍白色的星辰晶瑩璀璨,卻意味著最可怕的死亡。
白雋知道自己抵不住這些星辰的衝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在這些星辰降落的時候,能夠拉著這個男人同歸於盡,最少也要讓他身受重傷。所以,他幹脆不管頭頂上馬上就要墜落的危險,而是將黑鱗鐵馬的速度提到了最快,長槍脫手而出,直刺向厲昺的胸前。
厲昺的臉上毫無懼色,手掌一翻,就有一片星光將疾刺而來的長槍擋在了身前。
白雋心中長歎,眼前的白光越來越刺眼,他不由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預料中的痛苦和冰冷並未來臨,而身周的空氣突然急劇升溫。
“楚離月,你居然在這裏!”聽到厲昺驚訝的聲音,白雋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這才發現自己頭頂上的星辰被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血紅色火海不停吞沒,無邊火海之中,一朵朵碩大的血色蓮花凝結出來,花瓣緩緩張開。那些令他全身都感到危險的星辰,一落入紅蓮之中,就迅速消散,化作了一縷縷玄氣。
厲昺方才的淡定從容已經消失不見,他的雙目緊緊盯著空中。那裏,一頭巨大的黑虎張開漆黑的雙翼,任由星辰落在周圍,根本沒有任何動作,那些星辰就自己消失不見了。
黑虎背上,披著銀紅色薄氅的少女嬌豔的麵容上帶著冰冷,細長瑩白的手指間,血紅色的火焰短刀蓄勢待發。
“厲昺,原來是你。”黑虎日夜兼程,楚離月看得心疼不已,所以對於那些設下圈套暗害戰神衛的人更是痛恨不已,發誓隻要抓住他們必然要好好地收拾一番。沒想到,遠遠地就看見了橫貫在天空中的那條白色星河,帶頭對付戰神衛的居然會是星環城的城主厲昺,那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
聽到“厲昺”這兩個字,黑虎的獸眸頓時發出寒光,狠狠地盯住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厲昺感覺身上一冷,隻以為是周圍戰神衛們的殺氣所致,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對著空中的楚離月笑了起來:“好久不見,我還真是有些想念你呢。”
那日在星環城觀星台上,厲昺遙遙望見雪神山深處出現的異狀,猜測是楚離月突破進階,邁入了成珠境界。如今一見麵,果然發現楚離月周身的氣息已經明顯有所變化,整個人再也不是當初那種鋒芒畢露、玄氣縈繞的感覺,而是已經和整個天地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楚離月指揮著火海紅蓮擋住了戰神衛頭頂上的星辰,整個人從黑虎背上站了起來,右手舉起了焚天。
“厲城主的大恩,我也永銘五內,不曾一日忘懷!”楚離月聲音中帶著森冷的殺機,欺負她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敢利用她的消息來誘騙戰神衛,真是無可饒恕!
她從黑虎背上一躍而起,銀紅色的大氅在秋風中張開,大氅上華麗的繡花在空中熠熠生輝。但是再華麗的衣服,也比不上她的舉動更令人矚目。
楚離月手中的焚天高高舉起,焚天短小的刀身上突然冒出了跳躍不停的血紅火焰,像是一把最耀眼的火炬,在秋日高空中劃過一條曲線,狠狠地劈在了天空中的白色長河之上。
滔滔火焰沿著這條曲線,衝入了白色長河之中。火焰所過之處,那些美麗而危險的星光一一熄滅,白色長河瞬間變成了紅色流火。
厲昺拊掌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楚離月,你進步很快啊。”
當初在他的九天星河之下,隻能吃力地硬抗,如果不借助外力恐怕隻能承受不到二百顆星辰的攻擊。不過是不到兩年時間,卻已經能夠用自己的天火來將整個九天星河徹底破碎,這樣的進步真是神速。
“楚離月,我當初的提議依然有效,隻要你答應給我生一個兒子……”厲昺並不是特別在意沙盜或者戰神衛誰勝誰負,誰活誰死。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一次無聊生活中的遊戲,隻是有了楚離月,這個遊戲卻突然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他想要一個能夠繼承他的血脈和楚離月天資的後代,哪怕是一個女兒,他也可以將自己的修煉經驗全部教授給他(她),讓他(她)代替自己去走那條通往大道的修煉之路。這可比什麼戰爭、陰謀要重要多了。
厲昺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臉上挨了重重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