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提醒了,一群人從四麵八方圍上來,口口聲聲都是要感謝楚離月懲治了楚一男。
楚離月臉色陰沉,透過人群,看見楚一男的幾個跟班都準備偷偷開溜,眉心一朵紫色火焰飛出,迅速分成數朵,一眨眼就追到了幾個跟班身後,輕飄飄地落到了他們的肩膀上。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幾個跟班身上瞬間冒出了一圈紫色火苗,一眨眼的工夫就被燒成了飛灰。
觀眾都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這種殺人手段也太利落了吧。
楚離月也不多說,向前幾步走到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楚一男身邊。楚一男的身子還在不停抽搐,但是卻已經沒有力氣慘叫,隻是時不時發出一聲低低的悲鳴。
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還一個個叫嚷著、哭喊著的楚家子弟們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一股令人難以呼吸的重壓籠罩了整個院子。
楚離月抬起頭,冰冷的鳳眼慢慢地掃過所有人,突然,她開口了;“你們不是說和楚一男有仇嗎?現在他就在這裏,誰有仇誰有恨自己過來跟他算賬。”
“用刀砍、用劍刺、用嘴咬,砍死他、咬死他、剁碎他,都可以。”
圍上來訴苦道謝的百十號人都愣了,互相看看,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就是你們的仇恨?這就是你們的膽量?這就是你們的血氣?”楚離月冷笑兩聲,語氣中的嘲諷毫無遮掩,讓站在附近的這批人都漲紅了臉。
“不是我們懦弱,而是我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和責任,不能一時衝動,將自己家人置身於危險之中。”一個年齡稍長的男子喃喃解釋,引得周圍的人都點頭表示認同。
楚一男身邊永遠有好幾個下手凶狠的跟班,一般楚家子弟一個兩個根本不是對手。得罪了他們,不僅自己被毆打,連自己家人都會被連累,誰敢貿然行事?
“借口。”楚離月淡淡吐出兩個字。
“大小姐,你幫我們報了仇,我們感激你。你就算是罵我們,我們也不會有什麼不滿。”還是剛才的男子開口說道,“大小姐說的沒錯,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懦弱、膽怯,也想抬頭挺胸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但是一覺醒來,家裏老老小小都等著我去供養,仍就隻能做一個懦弱的人。”
“是啊大小姐,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現實有多麼殘酷,能讓最硬氣的男人低頭。”他身邊的年輕人說話就沒有那麼平和了。他用酸溜溜的語氣和眼神表達了自己對於楚離月這種態度的不滿。
“懦夫永遠有無數個借口。”楚離月絲毫沒有客氣的打算,“現實固然有各種殘酷,低頭的人卻隻有一個原因:不夠強大!”
“不僅僅是個人修為不夠強大,更重要的是你的心不夠強大!心智不堅,妥協退讓,一旦開始,之後就隻能一再妥協。”
“大小姐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站在遠處的觀眾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楚一男得罪了你,你懲治了他,大家感謝你,你卻說這種風涼話。你想表示什麼?表示你強大?表示你了不起?”
楚離月抬頭看去,看見一個穿著藍衣的青年滿臉不悅地對著自己冷笑道:“或者說,大小姐你害怕惹惱了小公爺,想要逼著這些兄弟姐妹一起對楚一男動手,讓他們幫你分擔責任?”
她對著藍衣青年笑了笑,笑容中的譏諷十分明顯:“這位兄台,你這麼喜歡打抱不平,剛才楚一男在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頭?或者,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曾經站出來阻止過楚一男做那些壞事?”
藍衣青年的臉一下子紅了。
“為什麼楚一男做壞事的時候你不敢說話,我沒有做什麼你卻站出來對我橫加指責,並且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呢?還說我是想要這些人一起動手對付楚一男,來幫我分擔責任,隻有自己害怕承擔責任的人才會想到這一點吧?我已經殺了楚一男的手下,重傷了楚一男,就算是你們一人捅他一刀,我的責任也是最大的,誰能分擔得了?”
“你不過是覺得我不會像楚一男那樣隨便打人,更不會因為你說這些而連累你的家人,所以才有膽量站出來出個風頭,想要踩著我博一個美名吧?”楚離月笑得冰冷,讓那藍衣青年全身都開始冒冷汗。
楚離月卻不再理他,而是突然抬高了聲調,大聲喊道:“各位兄弟姐妹,你們還記得你們姓什麼嗎?”
“你們姓楚!”
“哪個楚?戰神楚家的楚!”
“戰神楚家!”
楚離月臉上帶著怒意:“想想你們之前的懦弱和畏縮,對得起‘戰神楚家’這四個字嗎?”
“我們楚家的先祖們在沙場拋頭顱灑熱血,換來了我們楚家神京四大世家的地位,換來了‘戰神楚家’的稱謂!我們是戰神後裔,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強敵,都絕對不會低頭認輸!哪怕是死亡,都無法擋住我們勇往直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