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右手翻開,麵前大團血霧立刻沸騰,雜亂地蠕動幾下,漸漸縮小,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柄斷刀。斷刀出現,好像產生莫名力量,有了無窮吸力,縮小的血團立刻被它吸收過去,晃眼都消失在斷刀之上。
斷刀,邪異的斷刀。
漆黑的刀柄上麵雕刻著詭異的花紋,護鍔是長牙咧嘴的鬼頭。刀刃雪白無瑕,通透白玉,刀刃鋒利,精光流轉,散發著逼人的寒芒。刀背上每隔一段都有一道微微隆起的凸痕,間隔均等,很像是段段分明的竹節。
這樣黑白一體的怪刀,實在少見。
更加神奇的是它是柄折斷的刀。
啪!
一聲響亮得拍桌子聲,一隻白皙的大手狠狠壓在桌麵上,手掌的力量導致堅實的桌子不住顫抖,發出刺耳的呻吟聲。
孟業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他是朝廷命官,赤巍郡郡守。往日這個時候,他應該悠閑的躺在小梅的筆直、柔嫩的腿上,閉目靜養,歡度光陰,享受著小梅芊芊玉指送到他嘴邊的水果,或者感受她溫柔舒適的按摩。
小梅本是青樓女子,但她天生麗質,溫柔可愛,在城中甚有名聲。赤巍郡隻是雷州貧窮小郡,可太守孟業卻不貧窮。他官微權小,按理不應該有這樣奢侈的生活,可他就是這樣生活著。
本來能夠享受的日子忽然沒了,不是因為他花光了錢財,也不是因為他烏紗帽丟掉,而是赤巍郡發生了大事,神秘的大事。
孟業身為赤巍郡父母官,手下百姓再平窮都不會令他重視,可是出了人命,死得再少也會重視起來。
一夜之間,赤巍郡城裏死了一十七人。
所以是大事。
十七個人都是一夜消失,不見蹤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突然消失,仿佛一下子蒸發不見。
所以很神秘。
遇到這樣的怪事,孟業再是馬虎官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但更令他吃驚的是,近幾日來,幾次派出搜查線索的捕快,也神秘失蹤,憑空消失,和剛開始十七人一樣,不知死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凶手是手段老練,實力強大的慣犯,既然將他們抓去,必定凶多吉小。
孟業的肺葉都快氣炸了,往日養尊處優的胖臉上,一雙眉毛豎了起來,眼珠子中的火焰恨不得燒死眼前的王班頭。
王班頭本不該管理此事,但是開始搜查此事的周班頭已經光榮了,順帶著十幾名捕快弟兄,所以這件事就落在他頭上了。王班頭跪在地上,臉色難看,身上的汗水已經將內衣浸透,額上的水滴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可他也不敢絲毫大意,隻得忍受孟業的怒火。更何況,他心底畏懼孟業。
孟業養尊處優不假,可他是朝廷奉旨命官,是王班頭等人的上司,更重要他還是一名修道者。
王班頭猶怕後者。
朝廷命官如何?如果真的忍受不住上司的火氣,大不了辭掉走人,從此無瓜葛。
修道者不同。這種人修煉道法,吞食日月精華,有著凡人無法理解的強大實力。王班頭隻是一介凡人,練過幾年武術而已,飛簷走壁也是能做,可在修道者麵前,他連連喘氣都得小心著。生怕惹怒他們,丟掉性命。
“廢物!都是沒用的廢物!”孟業大發雷霆,怒瞪王班頭。
王班頭臉上的汗更多了,他恭敬道:“大人,此事怨不得小的。凶手手法歹毒,行動迅速,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孟業道:“說辭,全是沒用的說辭。什麼凶手手法歹毒,行動迅速,我怎麼沒看到?”他繞開書桌,走到王班頭麵前,勾著脖子,怒道:“事情都過去五六天了,我怎麼沒看到凶手的模樣?”
王班頭匍匐在地,顫聲道:“小的無能,大人息怒!”
孟業重重地舒出口氣,剛想訓斥,有一名下人進來,稟告道:“孟大人,門口侍衛傳信。魏冰,魏大人到了!”
孟業臉上的陰霾立刻消散,大喜道:“快快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