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菲心裏咯噔一聲,身子略微發抖,卻裝作笑聲說道:“那要看他真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咯。”
“可是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那樣。所以兩人之間,信任這一關,是最難過的。”他把手環在她的肩上,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右肩,輕聲問道:“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會不會信我?”
她又想起蘇何時的話,隻覺得頭痛欲裂,唐哲見她半晌沒有回應,輕輕搖晃了一下,說:“你會不會?”
“會!”沈文菲先是輕輕搖了搖頭,抬起頭直視唐哲的目光,重重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情人節過後,沈文菲接到了蘇何時打來的好幾個電話,她都選擇了掛斷。他也曾登門拜訪過,但小米都推說沈文菲不在家。
丹尼斯從情人節過後就春風迎麵喜不勝收,還不時在沈文菲的麵前晃悠,逼得她丟筆趕人。他卻鍥而不舍,一次次地趴在她的辦公桌前,八卦地問道:“分享一下嘛,那晚上你和唐哲去了哪裏?進行到了哪一步?會不會醞釀出小小文菲或者小小唐哲?”
“我覺得你生比我生的可能性要……大的多!”她用餘光暼向辦公室裏那一抹忙碌的身影,不禁臉頰緋紅。
“天啦,親愛的,原來你們有那方麵的隱疾。”他故作誇張地張大嘴,聲音足以傳到另一間辦公室。“我認識好幾個專家,可以免費給你們會診!”
“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家斷電一年!”她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出這麼一句“惡毒”的話。
“我可以把達令帶到辦公室來充電,不然去你家和小米並排充。”丹尼斯得意洋洋地笑道,神態猖狂至極,“不過說實話,你們不會還沒那個那個吧。情人節那天,你們可整整一個晚上不在服務區內。”
“那麼浪漫的夜晚,當然要在山頂數星星徹夜長談了,唐哲才不像你。”沈文菲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是一個好人。”
丹尼斯本還想逗樂幾句,卻見到AMEI慌慌張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衝到兩人麵前,一邊喘氣一邊指著門口說道:“不……不好了,樓下有幾個警察在查問我們旅行社在幾樓,怕是馬上就要上來了。”
“緊張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犯法的事情。”丹尼斯不以為然地說著,可話音還未落,沈文菲卻騰地站起了身,朝著唐哲的辦公室衝了過去。
唐哲正在處理一些合同,低頭在文稿上勾勒著重要條款,門突然被人撞開,他抬起頭語帶不善地問道:“怎麼回事?”
“快,快跑,警察……警察來抓你了。”沈文菲急的不行,上前直接抓住唐哲的手腕,也顧不得同事詫異的目光,拖著他就想往外跑。
唐哲卻反手掙脫了他的束縛,緊抿唇瓣,目光微斂地問道:“什麼警察?”
“他們一定是發現了,不行,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殺人可是一項重罪,唐哲,你先跟我走。”她慌不擇路地說著,一邊使勁拉著唐哲的手,想帶他離開。
“結果,你還是相信了蘇何時的話。”他又一次掙脫了她的桎梏,眼神冰冷地望著她,冷笑著說道:“那天他來你家的時候,我已經到了門口,你們所說的話我都聽的一清二楚。連你也相信,那個人是我殺的?”
“我……”沈文菲百口莫辯,支吾了半天,眼眶中淚珠打滾地說道:“不管怎麼樣,警察馬上就要到了。現在他們都懷疑是你做的,再留在這裏很危險。”
“那就讓他們抓我就好,若都說是我,或許就真的是我做的吧。”唐哲撥開沈文菲伸過來的手,目光移到門口走進來的三個警察身上,徑直向他們走去。
“唐哲先生,我們是刑事調查科A組,現在懷疑你與一樁謀殺案有關,請你回去協助調查。”那警察拿出一張紙在他麵前晃晃,一板一眼地說道:“這是拘捕令,你有權保持沉默,從現在起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唐哲在眾人的目光下,跟在警察身後走出了門,又突然回頭對著沈文菲說道:“我今天出門卜了一卦,卦上說‘流水雖有情,落花卻無意。’我想,今日這一簽,又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