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永世為臣(1 / 2)

今日是歐陽臣母妃的祭日,歐陽臣來到地宮,看著母妃死前留下的棋局,這盤殘局歐陽臣研究過好多年了,一直無從下手,歐陽臣氣急將手中的棋子全都扔在地上跪倒母妃棺槨前痛不欲生,他不知道母妃留下的殘局到底是要告訴自己什麼,如果當初他早點想辦法去冷宮看望母妃,母妃就不會含恨而終,自己這麼多年就不會任人欺淩,所有的人都羨慕皇室,殊不知榮華富貴是最靠不住的,都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一旦夢醒了,所有的富貴繁華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在很小的時候歐陽臣就知道這個道理。所有的人都羨慕他的皇子身份,殊不知失去了父皇寵愛的皇子比之普通人尚且不如,自己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才可以站在父皇的麵前。讓人知道自己,歐陽臣,是當今皇上的兒子。歐陽臣站在地宮裏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母妃的畫像,又想起母妃在冷宮裏時過得淒慘日子,暗暗發誓一定會還母妃一個清白,將母妃所受的苦十倍百倍的加在皇後身上。

從地宮裏出來,歐陽臣心裏很是難受,遠遠見藍可兒帶著丫頭走來,便迎了上去,藍可兒見是歐陽臣便屈膝向他行了個小禮,歐陽臣說:“藍小姐,可以一起走走嗎?”藍可兒見歐陽臣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對竹青說:“竹青,你先回去吧,我隨王爺走走。”竹青說“是”行了個禮先走了。藍可兒一路沒有說話,隨歐陽臣來到後山的梅林,已經到了春天,梅花都謝了。歐陽臣突然問藍可兒說:“為什麼這麼多花裏麵藍小姐獨獨鍾愛梅花?”藍可兒撫摸著枯了的梅枝說:“

幽穀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著花遲。

高標逸韻君知否,

正是層冰積雪時。

梅花香自苦寒,寶劍鋒從磨礪。女子當如梅,嬌豔且抵刺骨寒風,柔弱而可迎風傲雪。”歐陽臣苦笑一聲說:“宮中女子多喜牡丹富貴,芙蓉嬌媚,桃花豔麗,梨花脫俗,而我母妃卻獨獨鍾愛這寒冬臘月的梅花,父皇也因此封她為梅妃,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今日聽了藍小姐的話,歐陽臣算是明白了。”藍可兒看著歐陽臣說:“沒想到王爺的母妃也愛梅花。從未聽人提起過。”歐陽臣望了望遠處說:“她是個罪人,死了這麼多年了,誰又會想起有她這麼個人呢。”藍可兒看著歐陽臣落寞的樣子說:“不管別人如何看待,在我的眼裏,愛梅的女子定是清風傲骨,淩寒獨芳,悄不爭春,不喜爭鬥的女子,定不為世俗所容,為世俗所妒忌的,我想王爺的母妃也定是這樣的吧。”歐陽臣說:“你說的沒錯,我母妃就是梅一樣的女子,不為世俗所接受,最終抑鬱而終。”藍可兒知道這些關於皇宮的秘聞自己不應該聽,可是見歐陽臣的樣子,藍可兒又不忍心打斷他。突然歐陽臣走到一棵梅樹下蹲下身子刨起樹下的土來,藍可兒看著歐陽臣奇怪的樣子,隻見歐陽臣從樹下挖出一大壇酒,高興的說:“還在這裏,這是我十歲那年偷偷跑出宮埋的,那時覺得埋在宮裏會被人挖走才埋在這裏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在這裏。”歐陽臣抱著酒壇子說:“藍小姐不介意我喝酒吧。”藍可兒搖搖頭陪歐陽臣坐在樹下,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太想找人傾訴的原因,這天歐陽臣說了很多。歐陽臣指著與梅林遙相呼應的一個小山丘說:“那裏是我為我母妃建的地宮,母妃死的時候是罪人身份,進不了皇陵,我求父皇為母親建一個地宮,父皇不答應,我在乾陽宮外跪了三天三夜父皇才答應,但是沒有給我銀子,還是九弟從周國弄來的錢才讓我給了母妃一個安身之處。有意思吧,一個堂堂的皇妃,丞相府的小姐竟然連死後安葬的錢都沒有。”歐陽臣又喝了一大口酒,藍可兒擔心他會醉,不過想到他也許需要酒讓他發泄一下也就任他去了。歐陽臣說:“父皇明明知道母妃是被皇後冤枉的,還是把她關近了冷宮,等一個月過後,我終於找到了進冷宮的狗洞爬進去看母妃的時候,她已經上吊死了,死了兩天後才被我發現。母妃死後,宮裏梅園的花一夜都謝了,母妃在世的時候最喜歡那裏了,那是父皇為她建的。從梅花一夜落盡後,宮裏人都說母妃不詳,父皇本就不喜歡我,從那以後就更加的討厭我。連我的名字都是,歐陽臣,臣,永遠隻是個臣子,開始父皇給九弟起名叫歐陽俊,取君主之意,我並未覺得怎樣,後來九弟無心皇位,父皇立歐陽逸為太子,那個害死我母妃的女人的兒子,我還是臣子,我一生所求不過是守著母妃的地宮可以陪著母妃看梅花罷了,可是皇後和太子還是不肯放過我,一再的對我下毒手,我一直以為我的一生就是這樣了,”突然歐陽臣轉過身子看著藍可兒說:“直到我遇到了你,我才感覺我又活過來了,可兒,你可願意嫁給我。”藍可兒見歐陽臣說胡話了忙說:“王爺,您醉了,我送您回去。”歐陽臣坐在那裏不動又喝了口酒說:“也對,誰會嫁給我呢,一個無權無勢的閑散王爺,連給母妃死後的安身之地都要靠別人的施舍,又怎麼配的上丞相府的千金呢?我癡心妄想了。”藍可兒忙解釋說:“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是您還是太子,我都不會嫁,我隻想找個普通人過普通的日子,隻有兩個人,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梅妃。”藍可兒見歐陽臣迷糊的樣子,心裏很是著急,早知道他酒量不行就不讓他喝酒了,現在可怎麼辦,怎麼把他弄回去呢。見日落西山,藍可兒突然想到如果這時候歐陽臣沒有回府,王府的人一定會來找他的吧,不如先把他弄到地宮那裏,也好過過自己跟爛醉的他被人看到,若是如此,自己今後還怎麼做人。藍可兒很費力氣的把歐陽臣手裏的酒壇搶過來扔在地上,一手拽著歐陽臣的胳膊,一手摟著歐陽臣的腰將他弄到了地宮,很幸運的是沒有多久,韓震來找歐陽臣,見到爛醉的歐陽臣和藍可兒在一起,奇怪的看了一眼藍可兒,藍可兒忙說:“韓侍衛來了就好了,快把王爺送回府吧,我也該回府了。”韓震衝著藍可兒拱手說:“謝藍小姐照顧王爺。”藍可兒衝他笑笑馬上離開,都這麼晚了,若是被父親知道自己還沒有回府,而且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非氣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