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語氣拉得老長,扭頭眼帶笑意的看了花染一眼,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花染得意的表情被蘇渺的那一眼看得僵在了嘴邊,等蘇渺都進去了,花染才反應過來,似乎自己說太多了…提起裙子立馬跟了進去。
進門後的第一眼還真像花染說的不咋的,裏邊一個人也沒有,不過裏麵的東西還真是有趣,不像其他布莊一樣一進門就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布啊綢緞啊,反倒是一塊布料都沒有瞧見。
整個屋子不大,兩把椅子一張茶桌一副茶具擺放在屋子的正中央,正對著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一副很奇怪的畫,畫上隻有一個人,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女人,不過這並不是讓蘇渺感到奇怪的原因,原因是這幅畫上的女人沒有眼睛,為什麼畫這幅畫的人不畫上眼睛呢?
蘇渺一直盯著畫看,準確的說是一直盯著那個原本應該有一雙眼睛的位置看,想象著那裏有一雙迷人的眼睛,如果加上了眼睛,那畫像中的這個女子該是何等的傾國傾城,就這樣竟然看入了迷,平時那雙明亮的雙眸此時卻空洞無神,腳步也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副畫像,越走越近,三米,兩米,一米…眼看就要碰到那副畫像了。
“小姐!”突然一聲大叫把蘇渺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清醒後蘇渺嚇得一身冷汗,心有餘悸的看看自己與那畫的距離,竟然隻有一個拳頭那麼寬了,連忙退後兩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副畫,不過沒有再看那沒有眼睛的地方,蘇渺不敢想象如果花染不叫住自己,或者自己聽不到花染的叫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自己會不會成為這幅畫的傀儡,不錯,傀儡,蘇渺感覺這幅畫就像是有靈性一般,操縱著自己慢慢向它靠近,然後將自己的眼睛獻給畫中的女子,最後完成這幅詭異的畫作。
正當蘇渺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約二十五六的女子,長相普通但架不住人身材火爆,可比自己這個沒長開的小女孩有誘惑力多了,一身紅衣穿在身上更顯嫵媚,倒是讓人忽略了她的容貌。
“小妹妹,你是來看布料還是製衣啊?”女子的聲音倒和她那身材倒是很協調,一樣的具有誘惑力,讓蘇渺一度認為自己來的不是紅衣坊而是百花樓…
“久聞紅衣坊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隻是不知紅衣坊不是布莊嗎?為何這屋裏沒有任何布匹,反倒掛了一副畫在這麼顯眼的位置。”蘇渺慢慢的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才淡淡的說道,站久了,她有點累了,花染低著頭站在蘇渺的身後。
那女子看了那畫像一眼,又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站在蘇渺身後的花染,笑嗬嗬的解釋道:“嗬嗬,小妹妹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裏吧,是這樣的,我們這啊,有一個規矩,就是來這的客人誰能把那幅畫中女子的眼睛添上去,那紅衣坊就免費為那人一年製一套衣裳,可是如果不能那你買了什麼就得付雙倍的價錢,當然,紅衣坊會給每一位來這裏的客人選擇的機會,不會勉強,也隻有選擇過後客人們才能看到紅衣坊的布料。”
蘇渺注意到這女子說的一個詞,‘添’上去而不是‘畫’上去,畫上去當然是用筆來畫,這添上去意思可就多了,拿什麼添上去?拿別的東西代替?還是用自己的眼睛添上去?這可不是蘇渺亂想,而是之前自己就有這種感覺,所以她不得不多想。
“這樣啊…”蘇渺點了點頭道。
“那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幅畫不知是哪位名家作的呢,小女子很是欣賞。”
紅衣女子猶豫了一下道:“這也不是不能說的,既然小妹妹你想知道那姐姐就告訴你好了,這幅畫是紅衣坊的主人紅衣姑娘在多年前畫的,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能把這畫中女子的眼睛添上去,不知還要等多久,這幅畫才能真正的完成。”紅衣女子說到最後似乎有點傷感。
聽到這,蘇渺突然感覺心裏有點煩躁,原本是要來探查一下花染的來曆,卻經曆了這麼恐怖的事情,也不想再問什麼了,起身就想離開,走到門口時,蘇渺停了一下,扭頭最後看一眼那副畫中沒有眼睛的位置,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蘇渺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不再停留,抬腿走出門去,花染緊隨其後。
紅衣女子目送二人的離去,什麼話也沒有說,過了許久,才站起身來,走到那副畫的麵前,虔誠的跪下,磕了一個頭,最後在畫的左下角按了一下。
‘轟隆隆’
那掛著畫的牆壁由左向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將畫隱藏在了牆壁後麵,而與此同時,其他三麵牆壁也由左向右旋轉一百八十度,那些各式各樣的布料成衣出現在了這個房間。
隨後紅衣女子就像蘇渺沒來之前一樣,有客人就招待,沒客人就忙著整理布匹,做著自己平常做的事情,並沒有之前對蘇渺說的要客人們進行選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