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從還是不從！”
“打死我也不從……”
……
“繼續打！”
“從還是不從！”
“不從……”
……
“公子，好像昏倒了。”
“拖回去！”
“是。”
*
陰暗的小屋子裏，衣衫襤褸的女人橫臥在稻草堆裏，女人的背部血肉模糊，引來一群綠頭蒼蠅圍著她嗡嗡亂飛。稻草又濕又潮，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黴味，就連偶爾透過屋上的瓦楞和殘破的窗紙投射進來的陽光也帶著淡淡的綠色，茸茸的綠毛彌漫在空氣之中，好像即是即使隻是張一張口，也能吸進滿嘴的發黴的毛毛。
“吱呀”一聲，小屋的門被打開，進來兩個衣著相同的婢女，一個手裏捧著一個藥盒，一個手裏捧著一疊衣衫。
“哎呀！怎麼這麼髒！”其中一個婢女拿出手絹捂住嘴巴，緊皺秀氣的眉頭。
“還有蟑螂！”還是這個婢女，看見滿地亂爬的蟑螂，害怕地踮起腳尖，不住地亂跳。
“還有老鼠呢！”另一個婢女不屑地說道，皺眉催促道，“快過去，忙完了就走！”
“真的有老鼠啊？”那個婢女膽戰心驚地四處亂看，就怕踩到髒東西，汙了她精致的繡花鞋。
“別廢話，幹活！”膽子大的那個婢女不耐煩地說道，“今天餘兒姐生病了才讓你來，別一驚一乍的，快點幹完活快點走，這個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
膽子小的婢女跟在膽子大的婢女後麵，小心翼翼地靠近稻草堆上的女人，用手趕走綠頭蒼蠅，忍住惡心的衝動解開女人的衣衫，女人背上的血跡已經與衣衫一起黏貼在背上，經她這番沒有耐心的拉扯，背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許是忍受不了這般痛苦，稻草堆上的女人痛苦地哽咽了一聲。
像是聽到來自地獄的哭聲，婢女的手經不住顫抖起來。
“快點！”膽大的婢女催促道，對於這種聲音，她好像已經司空見慣。
膽小婢女鼓足勇氣看了一眼稻草上的女人，發現她並沒有醒來，遂沉住氣，手下一使勁，把一件貼身裏衣從女人背上撕開，鮮血馬上從傷口汨流而出，看得婢女的心一顫一顫的，生怕弄醒了女人，婢女再看一次女人的臉部，發現除了緊皺的眉頭泄露她痛苦之外，臉上別無其它表情。
膽大一點的婢女麻利地從藥盒拿出一瓶金瘡藥，均勻地灑在女人的背部，然後取出繃帶把女人的整個上身圍了一遍。
“走吧！”圍好繃帶收拾好藥盒，膽大的婢女對另一個說道。
“不給她穿上衣服嗎？”膽小的婢女小心地躲避蟑螂，驅趕走圍著躺在稻草堆上的女人打轉的綠頭蒼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