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膳吃得十分艱難,吃得心裏頭個個都難受。
晚膳過後,陰十七與曾品正到院子裏衣架對麵坐著,夜風呼呼地吹著。
在水井邊上,江香流幫著肖大官洗著碗筷。
肖大官都了幾百遍不用,可江香流就是強著捋高了袖子,非得幫忙洗那四個碗四雙筷加一個瓷碟。
就那麼點碗筷碟子洗完,肖大官又被江香流趕出廚房,讓肖大官陪陰十七兩人聊聊,他自已負責把廚房整理整理洗清幹淨。
肖大官拗不過江香流,又怕看到江香流都是而立之年的大漢子了,還一副輕易便紅了眼眶的模樣,他隻好聽江香流的,很快也到院子裏衣架下蹲著,與陰十七、曾品正麵對麵對著。
“香流素來是個心軟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年少時一樣,動不動就抹眼淚,真是讓陰公子、曾公子見笑了!”就像是在著自家兄長一樣,肖大官提起江香流,那是滿眼滿心的暖意。
兩人都從屋裏提了矮幾出來坐著,見肖大官很隨性地在兩人對麵蹲著話,陰十七往廚房方向瞧了眼,瞧到江香流正彎著腰擦洗著灶台:
“江老板與明老板都很關心的,是真心實意地關心你……肖大哥,你能跟我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陰十七喊肖大官大哥,他的年紀也足能當陰十七的大哥,可他自認自已就是個下等的跑堂民,哪裏敢當陰十七這種非富即貴的公子喊一聲大哥?
他在屋裏光難受窘迫了,也沒注意頭一聲,這會聽到第二聲,肖大官趕緊搖頭又擺手:
“陰公子切莫叫我什麼大哥!我擔不起!陰公子若是不嫌棄,就跟香流一樣,喊我的名字便好!”
沒有應承陰十七後一句話的事情,反而糾結起稱呼來,這是肖大官下意識地避談當年的事情。
曾品正道:“肖大哥這的什麼話?我也托一聲大,也跟著十七哥叫你一聲肖大哥,要不真論起年紀來,肖大哥都足以當我的叔輩了!”
陰十七沒有再刻意提起當年案子,終歸要顧及肖大官的失常剛好,這會還不能刺激太過,就怕一兩句就能又把肖大官給刺激得再次失常。
倘若真那樣,大概江香流得找她拚命!
“肖大哥不必如此,叫你一聲大哥就像品正的,還都是我們占了便宜,肖大哥不要怪我們不懂禮數便好。”陰十七客氣道,也是真心地想跟肖大官借著稱呼拉近距離。
“聽香流,我突然失了常,還是陰公子、曾公子、葉公子三人幫的忙,我才能這般快清醒過來,三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肖大官記下了!以後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三位公子盡管吩咐!”肖大官一臉感恩,並許下報恩的承諾。
兩三句客氣話來回,陰十七沒再提當年案子,曾品正也明白陰十七心中顧忌,直坐到江香流清洗好廚房出來,三人還是相對無言。
見到江香流也到院子裏蹲下,就蹲在肖大官身旁,那兩兩相對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模樣一看還真像兩親兄弟似的,陰十七突然問:
“當年聽肖丫頭有意與王二柱退了親事,不知你們知不知此事?”
肖大官一聽,霍然呼一聲站起,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
江香流也隨後站起身,扯了扯激動得變臉的肖大官兩下,待肖大官穩下來一點後,問陰十七:
“不知陰公子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
曾品正道:“怎麼就是謠言?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即是能聽到這樣的事,那事出必是有因,前頭總不可能半點風聲都無,江老板與肖大哥就真的沒察覺當年的肖丫頭有沒有這個意思?”
江香流搖頭:“沒有!丫頭絕對不會變心的!”
肖大官也是緊盯著陰十七:“陰公子,這謠言到底是誰傳出來的?丫頭都死了,難道連她的清名都不肯放過,都要毀了才甘心麼!”
肖大官緊迫逼人,江香流也是堅定不移地不可能,陰十七與曾品正對看了一眼,心難道衛濂提供的線索有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