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在幹什麼,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啊!”
“聽說這些打工仔啊小氓流兒,手腳都不幹淨,前不久還有人丟了東西,一查視頻監控,都是這些人……”
“那還說什麼,趕緊叫人把他們趕出去啊!”
這大廳格外高大寬闊,明亮淨潔,剛進來時本給人一種豁然開朗、莊嚴專業的學術氣息。甜蜜覺得,這裏該是個開明兼德的好地方,沒想到突然就撞上了冤家。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對著他們各種嘲諷鄙視,在這高大空曠的地方聲音被無形放大好幾倍,聽著格外刺耳。兩位男士天生嘴拙,一下被女孩們叼鑽尖銳的言語氣得臉紅脖子粗。
甜蜜想要上前反駁,哪知剛跨出一步,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嚇得她急忙定住身形,大口喘氣兒,撫著額頭揉壓太陽穴。心悸得厲害,撐了一早的疲倦感現在就像是要將她攥下地,再也爬不起來似的。
也就這一個眩暈時間,前方情勢陡然大變。
就見曾明陽將手裏的塑料礦泉水瓶子一揉,衝上前就朝幾個女手揮巴掌,嚇得女生們“啊”地大叫著連連後退,也把曾宏亮嚇了一跳忙上前阻止兒子衝動。誰料,曾明陽隻是將手中的水瓶子朝一群女生潑了出去,且目標就是站在後麵煽風點火的馮佳瑩。父親一過來,他順手拿過父親手上的水瓶子,追著那些女人狂潑一陣兒。
潑完之後,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笑,“嚼嘰啊,再可勁兒的嚼嘰啊!別以為你們仗著一個個有個好爹媽可以在這裏讀個破書,就得瑟了。上回嘲笑我姐被修理的不夠,還敢來?!繼續啊?我再幫你們錄個音,讓大家夥同學兒聽聽,你們這些不事生產的千金小姐們是怎麼埋汰我們小草根的。我姐賣東西,憑自己的勞力賺錢,惹著你們了,礙著你們了,說啊,站出來再繼續說啊——”
曾明陽的聲音一下子拉高,回蕩在整個大廳,可謂震聾發饋,驚人一跳。
“我們沒錢沒勢沒關係,隻能靠自己,難道錯了嗎?馮佳瑩,嗬,你再躲啊躲啊,你有臉的就給我站出來,咱們當麵好好說道說道兒,你之前帶著你兩個渣女朋友,二話不說就砸我姐的攤子,憑什麼?憑你家世好,穿得漂亮,學曆高嗎?這天下還是有法律,有公道的,你要再敢這樣侮辱我姐,別怪我不客氣!我們涪城的火車站,也有監控探頭兒,把你們當日無緣無故欺負我姐的畫麵拍得很清楚呢!要爆人長短前,先拿出證據,我告訴你,我們曾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你再這樣,我一樣告你誹謗。”
這話一落,全場已經然鴉雀無聲。
甜蜜再抬頭時,發現周圍聚集了好多學生,朝他們這裏指指點點,那些低聲竊語裏,竟然多數是支持他們這一方的。
再看馮佳瑩那邊,沒人敢再回嘴兒,就憤憤地扔下一句“不跟小流氓一般見識”,便順著牆根兒溜走了。
曾明陽一聽那馬後屁的話,冷笑地揚聲回了一聲,“抱歉啊,學姐!今年我曾明陽就要考到這所大學,當您的學弟了。到時候,咱們再好好理論理論,誰是流氓,誰是潑婦,來日方長!”
誰料他這話一落吧,周圍竟然有人拍起了巴掌,更有男生給曾明陽喝彩叫好,大叫“學弟,加油啊!咱們學校歡迎純爺們兒!”。
真不知道馮佳瑩在學校有多麼不得人心,竟然這麼多人幫起了還不是校友的曾家人。
事後。
“唉,明陽,你今兒也衝動了點。萬一當場有哪個校領導在,看到這個,回頭取消你的錄取資格,可就劃不來了啊!這世道,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犯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