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說得很快,幾乎隻有那衛兵一人聽見;而那衛兵也是個有眼力見的,悄悄把那銀票展開一角,一看,頓時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伍佰兩啊!
他兩耳一陣轟鳴,人都差點被這意外橫財給震傻了。
他每月的薪資不過一兩三錢,這伍佰兩,得他做多少年才能掙到啊!
趁著他激動得麵紅耳赤的當兒,鳳清鳴趕緊帶著謝閔秋跑出門去。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鳳清鳴鬆了口氣。
不曾想,這一幕卻被旁邊有心人看到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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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城,就如放出籠的鳥兒,打著馬一通狂奔。
這樣走了一個多時辰,臨近中午了,確定那些官兵不會追上來之後,鳳清鳴方與謝閔秋停下來休息。
路邊客棧酒樓很多,鳳清鳴想找家清靜點兒的,謝閔秋卻一個勁地往人多的地方鑽。
“敏敏,那些地方人多眼雜,你不怕被人發現麼?”清鳴有些擔憂。
“人多的地方才熱鬧嘛!熱鬧的地方才能打聽消息——醉仙樓在哪兒,還得找人打聽才行呢!何況,我們現在是闖蕩江湖,不往人多的地方去,難道還往深山老林裏鑽?那是隱士才幹的事好不好!”謝閔秋不屑一顧。
鳳清鳴還想阻止,謝閔秋卻已尋了家熱鬧的地方地下,還特地挑的那種路邊攤;這種地方大多是過路歇腳的客商,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
“小二,點菜!”謝閔秋大喇喇地招呼著,拿著菜單點了一桌子的菜。
鳳清鳴見狀,隻好跟著坐下來。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過往食客,耳朵裏不停接收著各路消息。
酒樓的生意很好,多得甚至坐不下人,時不時有單身客人互相拚桌。
這時,兩位女孩的桌子上也來了一個拚桌的人。
那是一位年輕人,青布長衫,操外地口音,一看就是來京城遊學或是訪友的讀書人。
年輕人很客氣,禮貌地跟鳳清鳴打了招呼,請求拚桌。鳳清鳴本不想同意的,然而謝閔秋卻已拍著凳子讓人家坐了下來,於是隻好作罷。
那年輕人點了幾個菜,斯斯文文地吃了,結帳時卻遇到了一點難題。
“這位客官,你去年來我們酒樓吃飯時,那次你少帶了銀子,差了一個雞蛋的錢沒給,還記得嗎?”那收錢的掌櫃滿臉堆笑地對那年輕人說道。
那年輕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記得記得!那次我途經貴地,銀子給賊人偷去了,結果結帳時正好差一隻雞蛋的錢,所以就欠著了!多謝掌櫃提醒!”
那掌櫃的一聽,笑道:“嗬嗬,公子別客氣,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嘛!那麼今天……”
他臉露為難之色,欲言又止。
那青衣男子立刻了然於胸,豪爽地說道:“好說好說!那個雞蛋多少錢,我今天十倍地還給你!”
掌櫃的麵露喜色,立刻拿出一個算盤,劈裏啪啦地算起來。
鳳清鳴與謝閔秋對視一眼,心想,這家酒樓的老板還不錯,而那這男子也真講信用!
這時,那掌櫃的站在三人的桌旁,算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把那筆帳算完了,道:“公子,你今天的飯錢是三錢銀子,加上去年那隻雞蛋,一共二百五十兩零三錢銀子!”
男子一聽,瞪大了眼睛:“什麼?一個雞蛋多少錢?”
“回客官,去年的那隻雞蛋是兩百五十兩銀子!”掌櫃地春風滿麵地說道。
“什麼?!”男子驚叫了一聲,惹得附近的人都看過來。
鳳清鳴與謝閔秋也瞪大了眼睛。
這個掌櫃真夠訛人的,一個雞蛋現在市值才一文錢,他竟然要跟人家收二百五十兩!
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呀!
這時,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這掌櫃的,是不是掉錢眼裏了?一個雞蛋賣二百多兩銀子!”
“我看他是見人家有錢,想訛詐吧!”
“是呀,一看這公子平常不怎麼出門,這老板擺明了欺負人家唄!”
謝閔秋在一旁見了,立刻想拍著桌子上去打抱不平,鳳清鳴卻一把拉住她。
“先看看再說,你我最好不要暴露身份。”她悄悄說道。
謝閔秋橫了她一眼,見鳳清鳴再三堅持,這才恨恨地坐下來。
這時,那掌櫃的見眾人臉上都露出不平的神色,趕緊擺出一臉忠厚相,跟大夥解釋道:“大夥兒肯定覺得我的雞蛋賣得貴,不過我老張頭做生意向來公平公道,決不會坑客人的!”
“你不坑人家,你倒是說說,你那雞蛋是金的還是銀的呀,幹嘛賣那麼多錢?”有一人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