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邊站滿了人,都在竊竊私語,說什麼蘇老爺樂施好善,死了可惜什麼的,欽差大人坐在堂上,蘇亦瑤朝台上看去,台上除了沒有自己,沒有綠珠和薛媽媽、和自己的哥哥蘇步青,其餘的都在,都是身著囚服,囚服的上斑斑血跡好像還在訴說昨日的悲慘經曆,眼尖的蘇亦瑤看見了蘇三夫人後邊的一個陌生的女子,那個女子雖然低著頭,但是蘇亦瑤可以確定,那個女子絕對不是自己府上的。
“大人,午時三刻已經到了,所有的犯人都已經驗明正身,可以行刑了。”一個衙役上前到欽差大人旁邊報告。
而此時,蘇雪鬆顯然看見了人群中的蘇亦瑤,蘇亦瑤也望著自己的父親,無奈何伯緊緊的拉住自己,蘇雪鬆望了望何伯,忽然轉身朝後邊那個陌生的女子說:“亦瑤,爹對不起你了,爹要先走一步了,你記住心中不要有恨,記住心中不要有恨!”蘇雪鬆說的很高,人群中的蘇亦瑤聽的一清二楚,她現在也明白了,爹爹的話就是對自己說的,她也明白了,那個陌生的女子是代替自己死的。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欽差一聲令下,劊子手取下犯人脖子上寫這名字的木牌,手起刀落,蘇亦瑤饒是沒有承受住,當即暈倒在何姑娘的懷裏。
等蘇亦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何伯的家裏了,“何伯,我爹他們?”
“小姐,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官府貼出了告示,通緝少爺,少爺可能也已經得到消息了,小姐,你就節哀吧!”何伯端了一碗湯,蘇亦瑤推過。
“我爹他們的遺體?”蘇亦瑤木木的問何伯。
“小姐放心吧!鄉親們一起請求官府,已經葬了。”何伯關切的看著蘇亦瑤。
蘇亦瑤慢慢的躺下,“何伯,我終究還是成了孤身一人,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爹臨死的時候要說,不要我有恨呢?”
“小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清楚的好,至少現在你是安全的。”何伯好像故意岔開話題。
“何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蘇亦瑤何等聰明,何等機敏。
“小姐,老奴不知道,老奴離開蘇府應經很久了,你忘記了麼?”何伯也不是傻子。“小姐事到如今,也不是你所能改變的了,老爺應經不在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去找李公子麼?”
“不,我不想連累瑾瑜,我如今的身份隻怕是已經見不得人了,我要去京城,姨媽總該還是我的親人。”
“也好,林夫人一直對小姐疼愛有加,小姐去投奔林夫人,也好,林夫人總會給小姐安排以後的生活。”何伯思慮了一下,點頭稱讚。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這一輩子,若是能為爹爹翻案,我死而無憾了。”蘇亦瑤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
“小姐,有些事情你要想開一些,不要死鑽牛角尖。”何伯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
蘇亦瑤倒是沒有接他的話,臉轉向裏邊,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了下來。
過了蘇雪鬆的頭七,蘇亦瑤簡單的收拾了一點東西,便準備進京了,“小姐,你就帶上啊阿梅吧,帶上阿梅我也放心啊!”阿梅是何伯的女兒,憨憨傻傻的。
“何伯,你們老兩口身邊也沒一個照應的的人,留下阿梅照顧你們吧!我一個人慢慢走,總會小心的。”蘇亦瑤推卻。
“小姐!”何伯總是擔心的,蘇亦瑤年紀輕輕的,又是一個姑娘家,從杭州到京城那麼遠的路。
“何伯,算了吧!我一個人倒也自在一些,說不定我路上改變主意就要去找瑾瑜呢?就讓阿梅留下吧!”蘇亦瑤仍是推辭,她確實不想帶上阿梅,說老實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呢?說罷這話,她害怕自己改變主意,便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