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小姐不是殺人凶手,這也許隻是我們相識的第一頓午餐。”大野清拓端起酒壺,將她麵前的酒杯斟滿。
淡淡地清酒香氣彌漫開來,陸熹微忍不住微微皺眉,自從上次喝多了之後便覺得這酒氣異常難聞。
“可惜我的確是殺人凶手,真是遺憾。”陸熹微聳了聳肩,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大野清拓仰頭大笑了幾聲,笑的陸熹微心裏直打怵,可麵上卻不能露出一絲馬腳。
“那陸小姐為什麼要殺人呢?”
“大野將軍您可能想多了,他的死跟任何一方都沒有關係,他純粹是該死了。”陸熹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大野清拓,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可惜我不怎麼會用槍,不然另一個人也不會活著,嗬嗬,這麼說來他還要謝謝我這半吊子槍法呢。”
聽起來悅耳俏皮的聲音,說出來的字句卻讓人如墜冰窖。
大野清拓撫摸著身旁的佩劍,他顯然是因為陸熹微說的話而感到有些不悅。
陸熹微把玩著麵前的酒杯,眼睛卻是看向大野清拓身旁的佩劍,她挑了挑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想將軍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殺他並不是因為他是日本人,而是因為他侵犯了我。”說到這,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也從那把佩劍上移到了大野清拓的臉上:“所以說,不管他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亦或是中國人,他都必須得死,哪怕我早就知道今天我會死在這裏,我也要讓他給我陪葬。”
話落,酒杯也被她重重摔在桌上,沒喝完的清酒濺到了她的手背上。
角落裏的日本武士見狀便要衝上來,卻被大野清拓一個手勢製止了。
他掏出口袋中的手帕遞了過去,輕輕覆在陸熹微那隻沾了清酒的手背上。陸熹微沒有躲開,任由他將那條看起來非常昂貴的手帕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大野清拓越來越覺得她有趣了,竟有了要拉攏她的想法。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膽識的中國女人。
不對!
她還隻是個女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更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摔杯子,這讓他覺得太有意思了。
更讓大野清拓感到慶幸的是,她似乎還不是軍統的人,也不是共黨的人,也絲毫沒有要加入任何一方的意思。
陸熹微接下來的話,更讓大野清拓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的父親是陸良方,他是將軍您的下屬,我作為女兒是不會背叛自己的父親的;可是日本人又是怎麼對待我的?您現在還覺得那個人不該殺嗎?”陸熹微扯起嘴角冷笑,整個人看起來怨氣很大,其實她心裏卻在默默的祈禱,自己千萬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大野清拓沉默片刻後,一拍桌子,朗聲道:“該殺,他侵犯你就是侵犯日本人的同胞,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