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淩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沉聲道:“這是李玉的詭計,總之,我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無雙,她……在我心中,與其它女子大不相同。”
“是,她是與眾不同,這點不需你說,我自然也知道,可你這些日子整日與那李玉廝混在一起,你可知這半月來無雙是怎樣度過的嗎?每次我去看她,她都急切地詢問著有關你的事情,哪怕隻是一件小事,都能讓她回味良久,今日,她竟然還偷偷出府跑來這裏,若我猜想得不錯,她一定是希望能夠在這裏重新遇見你,不錯,她是在這兒遇見了你,可她哪裏想得到,遇見的,卻是正在和別的女人調情的你!”俞天齊把話說得十分嚴肅,也十分的痛楚,這些日子,深知無雙背負沉痛的相思之苦。
如今,看到心愛的女人如此心傷,他此刻幾乎瀕臨瘋狂邊緣。
“她有向你問起過關於我的事情?”俞天淩的心中激起滔天大浪,他原本以為,無雙最多是偶爾想起自己,卻不曾想過,原來這半月裏,夜無雙幾乎每天都在向俞天齊打聽自己的消息。
“你自己好好想想,不過,照無雙的性格,想要她再原諒你,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俞天齊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空曠的樹林中,此刻隻剩下俞天淩一人,他獨自坐在地上,凝視著遠方,那方向,正是夜無雙消失的地方。
*
郡王府中,夜無雙走到湖邊,看著湖中那抹睡蓮,她的眼淚終於強忍不住,一滴滴滑落,掉入水中,激起千層浪。
突然,背後響起腳步聲,令她慌亂地拭去眼角的淚,轉過頭去,正巧對上俞天齊那雙溫潤的眸子。
眼中那種深情,是她從前所不曾見過的。
一時之間,夜無雙有些無言,隻能勉強扯出一抹笑,動了動唇,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我都知道了,這次來,隻是希望你能夠放下前些日子的事情。”俞天齊溫柔地說著,遞給夜無雙一方白色絲帕。
緩緩接過那絲帕,夜無雙的眼光不經意間掃過俞天齊的腰間,原本掛在那裏的玉佩哪兒去了?
茫然間,夜無雙用俞天齊遞來的絲帕拭去眼角的淚痕,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道:“讓你見笑了。”
“無雙何時跟我這麼客氣了?”俞天齊溫柔一笑,順手理了理夜無雙的發絲。
“天齊,你腰間的玉佩呢?”夜無雙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問著,手卻微微攢緊。
俞天齊有一瞬的迷惑,隨後才想起夜無雙所問的話,無奈地笑笑道:“那日在林中走過,後來玉佩不知何時脫落,我再回頭去找時,就看到你與皇兄的事情,所以也忘了要找玉的事了。”
“那你不去找?”夜無雙突然笑了,帶著幾許神秘。
“恐怕找不到了罷,算了,丟了就丟了,也沒什麼。”俞天齊淡雅一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隨和之氣。
“你小心哪一日有人拿著這枚玉佩說成是你們的定情信物,那你可就慘了。”夜無雙說罷,嘴角含笑,似乎剛才哭泣的人不是她一般。
俞天齊疑惑地看了夜無雙兩眼,而後輕笑道:“若真有人撿到那玉佩,那就代表我與她有緣,到時就算是培養一下感表,也未償不可。”
“是嗎?”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夜無雙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依然淡笑著。
俞天齊見夜無雙心情好了不少,是時候該解釋她和皇兄之間的問題了。
“無雙,經過這些天的思考,你和皇兄之間,究竟要如何解決?”俞天齊沉默片刻後,終於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夜無雙看著湖麵,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冷清地道:“我和他,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另外,天齊,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夜無雙看向俞天齊,見他一臉迷茫,她細聲道:“其實,我早就決定,要離開俞國,跟師傅一起離開這裏,用心追求武學和琴藝。”
“師傅?你什麼時候多出一位師傅來?”俞天齊不解地問道,眼中流露出一種夜無雙看不透的神態。
“這件事情隻有小蝶一人知道,那日,我與她一同出府,路上就遇到了師傅,當時他的一句話,真的很應驗。”歎息一聲,夜無雙淡雅一笑,卻生出幾許失意。
湖麵時不時浮出幾尾小魚,躍出水麵,蕩漾起層層水波,帶著幾絲天真和頑皮,在此刻挑動夜無雙內心深處的那抹情愁。
“什麼話應驗了?”俞天齊秀眉微睫,整個俊逸的臉龐上多了幾絲憂鬱,氣質也改變不少。
他看了看不言不語的夜無雙,輕輕開口道:“是不是跟皇兄有關?”
“嗯,他當日便料到我會受傷,隻是,我也想不到,事情竟會來得這麼快。”夜無雙輕輕一笑,隨後從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舉至俞天齊眼前,稍稍含笑問:“天齊可認得我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