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宮裏的混亂同王府裏倒顯得安靜,司良連著幾日稱病告假。皇上遣了禦醫來看無非是偶感風寒一類的說辭。書憂看他這幾日清閑便拿來棋盤要與他對弈,司良也不推脫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也擺弄了半天。司良見書憂有些乏了便讓人收了棋盤,書憂說道:“這局還未分出勝負,先留著等明日再下。”說罷書憂便讓下人收了棋局。廣月走進來說道:“啟稟王爺,宮中的禦醫來了。”司良笑道:“我偶爾稱病一次皇兄卻看的緊。”說著他揮手示意廣月打發那禦醫回去。
書憂說道:“你一連稱病了幾日,宮裏朝上的事落下了不少,皇上能不急嗎?”司良笑道:“宮裏的事是皇兄的家事少說為妙,至於朝堂上的事更是變幻莫測我還怕躲不及呢。”書憂被他的話逗笑了,轉念一想又問道:“早些時候宮裏出的事這幾日也不見聲響了,倒是可憐了小皇子還未睜眼就去了。”司良說道:“宮裏可不比尋常人家,生死豈是自己能做主的。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昨日去看了皇姊。她倒是不說胡話的,隻是精神還是不大好。”書憂說道:“初音回來也說離姐姐好了不少,惜人到底是離姐姐身邊的人自然是盡心盡力。說起來我也有日子沒去看她了,明天得空倒要去一趟。”
說話的空檔司良覺著有些悶便起身去開窗戶,才一打開窗戶突然闖進來一個黑影。司良立刻護著書憂,他定睛一看是隻黑貓。那貓低叫了一聲就往廣月的廂房竄去,司良與書憂跟了上去。廣月正在窗下繡著手絹,冷不丁竄出一隻貓來自然嚇了一跳。她驚叫了一聲便跑出門去,才出門就和司良撞了個正著。司良伸手扶了廣月一把,廣月站穩了腳就立刻叫了幾個下人來抓貓。幾個下人鬧騰了半天才把貓趕了出去,廣月吩咐下人收拾屋子。
書憂見她嚇著了便安慰了幾句,司良見她倆說話便自顧自地坐在桌邊喝茶。他環顧了屋子,見自己前些日子畫的丹青正掛在廣月的房裏。他不禁多看了兩眼,廣月瞥見司良看著那幅畫不禁麵上一紅。廣月輕咳了一聲拉回了司良的注意,司良把目光從畫上移開。他一轉頭正好瞧見對麵的雕花櫥櫃,他眯眼一看問道:“那櫃子下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廣月聽他這麼說便走到櫃子邊上,她蹲下身子伸手摸索了一番,不一會她便從櫃子底下扯出一條絲帕來。書憂問道:“這是什麼?”廣月回道:“是小姐的絲帕,幾個月前就找不著了原來是掉在這了。”
書憂接過絲帕看了看問道:“著一團烏黑的是什麼?”廣月拿過絲帕細細思索起來,半晌才說道:“是那日我們去安慶公主府上的時候被個小丫頭不留神潑了藥汁。”司良問道:“什麼藥汁?安慶公主身體抱恙怎麼不見傳禦醫?”書憂拿過桌上的茶碗將絲帕放在碗中,廣月朝茶碗中倒了些清水蕩了幾次。碗中漸漸有藥色,書憂說道:“尚不知這裏頭是什麼,還是不要驚動禦醫。去請木淩過來,他懂些藥理讓他先瞧瞧。”司良點頭招人去請。
一刻鍾的功夫木淩就來了,他一聞便問道:“這是誰的藥?”司良問道:“這是什麼藥?”木淩看了看司良與書憂見他們兩個麵色無異便疑惑道:“你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司良說道:“是偶然發現的,你且說說這是副什麼藥。”木淩放下茶碗說道:“是副安胎藥。”書憂與司良聽聞是安胎藥臉色大變,木淩問道:“這到底是誰的藥?”書憂說道:“是安慶公主的藥。”木淩得知事態嚴重說道:“此事要不要稟報皇上?”
司良說道:“自然不能,安慶公主如今有孕隻有兩種可能:這第一便在回夏朗之後與人珠胎暗結,第二便是她懷的是吳越遺孤。這不論是哪一種皇兄是都容不得的。”書憂說道:“大抵是第二種,安慶公主還住在晉寧公主府時我曾見她的貼身婢女采杏丟出來的衣物上有熏艾的痕跡。安慶公主恐怕尚在吳越時便已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