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人心叵測,用在這裏再恰當不過了。
那歐陽珠呢?我想起來歐陽珠說的話,他曾說過他是主動調過來春山派出所,圖的就是這裏的艱苦地區補助,換句話,能不能說是為了錢呢?
我搖了搖頭,內心深處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歐陽珠用毒針企圖謀殺我的證據確鑿,發生了的事實永遠都無法改變。
還有眼前這些三十多個活死人,或許腦殼裏麵供養著一條肥白的蠱蟲,生命早已徹底結束,隻留下一副空空軀體供人驅使,勞累致死後就會被丟棄到山頂的崖洞,風幹至粉碎在天地之間。
我看著眼前麻木活動的活死人,上次躺在祠堂的幾個假死人赫然在其中麻木地揮著鐵鎬,哪怕是族師老頭,古烈的師傅,都在佝僂著背部搬著幾塊碎玉石,哆哆嗦嗦地放入籮筐裏麵。
我的心裏湧出一股無法抑製的哀傷,我所尊重的生命,在利益的麵前竟然如此脆弱,那些喪心病狂的凶犯,怎麼如此來玷汙生命的尊嚴?
這種事怎麼做得出來呢?
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不容易,存在這個世上獨一無二,喜怒哀樂情愁感傷是我們生命的權利,人的一生每天都要麵對不可預測的自然災害、疾病毒素、突發事故,每個人每一刻都有可能突然死去。
每個生命的繼續存活,都是一個奇跡,到底是誰又有權利去剝奪一個人的生命,玷汙生命的尊嚴?
我覺得,人的生命真的不應該結束在人的手上。
殺死韓誌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那種剝奪他人生命的痛感刻骨銘心,永遠揮之不去,那是我狄天雷一生的罪過,那是我永遠撫不平的內疚。
眼前的這些村民卻更是人間的慘劇,最悲慘的莫過於,有的人還活著,他卻已經死了;有的人已經死了,他卻還在幫人挖礦。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充滿了哀傷,淒涼,黯然。
我摸了摸眼角,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濕潤,淚水洗刷過的眼眸裏,當我再次抬起頭,我淚眼看到的世界,早已截然不同。
在我雙眸的世界裏,我看見了空曠的山洞裏,隻有三十多個人形的物體,那不是人,那是人形的物體,正在機械地敲打著玉石,而我透視了這些人形物體的大腦內部,赫然有一團黑色團湧動——那是蟲蛹長大的蠱蟲存在。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我看到我的手上,身軀上由內至外纏繞著一股淡淡的鮮紅色,可以感覺到生命氣息的律動,可以感覺到生命色彩的美麗。
我的生命視野異能再次恢複!
在對逝去生命的無限哀傷中,我的生命視野異能再次恢複,而且教之以往來得更加強大,不需要刻意控製,意動之處,視覺便可感受到生命存在。
原來我選擇了尊重生命,生命的尊嚴便存在於我的內心深處,這就是永遠改變不了的自我,我是狄天雷,我天生注定是生命的守護者。
我的目光的洞府裏掃視了一圈,直接忽略了所有的活死人村民,徑直朝著右邊石壁方向走去。
我看見在玉石壁的後方,有個粉紅色的顏色團匍匐在地麵上不停湧動——那是一個人類;紅色團的下方還有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色團——那是蠱蟲。
如果說這裏還有一個人類的話,他應該就是喂我吃蟲蛹藥丸的,春山村族師二弟子,古烈。
我還沒靠近玉石壁,我就聽見石壁背後傳來一陣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音,似乎正在賣力地進行什麼劇烈運動。
我探頭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石壁背後形成的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地上,古烈的褲子褪到小腿上,身體底下壓著一個村民婦女,屁股正在劇烈地上下運動著。
我看見那名婦女眼神空洞麻木不仁,腦海的位置被蠱蟲的黑色團占據,婦女的生命早已逝去。
古烈這個混蛋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女雖女幹婦女!
不,古烈這個混蛋是在女幹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