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記得蒙誌剛說過,我隻有半個小時!
我一步跨出門外又愣住了,記得傳送門外明明是書房的入口,但走出來時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堵高牆背後,正麵對著的,是鬱鬱蔥蔥的大山和森林。
我轉過身來麵對牆壁,發現這裏已經是道寺的背牆外側,青磚建築而成的牆壁顯得古香古色高大巍峨,但牆上連個縫隙都沒有。
我到底是如何傳送出來的?
難道這裏暗藏什麼機關?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伸出手在牆壁敲了一下。
“蓬!”青磚牆壁如同豆腐一般,被我直接敲出來一個指頭印坑。
“嘿嘿,這下牛逼了!”我得意起來。
琢磨傳送門的問題瞬間被我拋諸九霄雲外,當務之急是找到韓誌。
一想到韓誌我臉色頓時陰沉起來,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們尋找蒙誌剛,渾身上下都透露出說不出的詭異,甚至涉嫌殺害道寺上百名信徒,滿手充滿了血腥,充滿了生命的罪惡。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警察這種神聖的職業?
蒙誌剛讓我殺他?我並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我認為,哪怕再嚴重的罪行,他的定罪都應該由法庭來判決,由法官來宣判。
任何一個人,包括警察在內,都無權去剝奪他人的生命,哪怕是罪犯的生命,唯有法的製度可以。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活捉韓誌,查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說到底,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能完全相信某個人,或者某一種現象。
許多錯案冤案,都是由於理所當然導致的。
我繞著牆壁奔跑起來,來到道寺大門外的時候緩緩的停下腳步,眼前看到的一幕讓我的怒火衝天而起。
原來氣勢非凡的大門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堆廢墟,一扇大門轟然倒地,另一扇大門半靠在牆壁上,門上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現場硝煙彌漫,狼藉不堪,可以想象得到當時戰鬥的慘烈程度。
按照八哥通訊時的計算,在這裏至少死了十二個人,全部屬於蒙誌剛死守陣地的雇傭兵團隊。
但是現在我在這裏找不到任何一具屍體,
因為……所有的屍體都被殘忍地撕碎了!
遍地都是斷肢殘軀,斷掉的手臂,碎掉的胸膛,爆裂開的腦殼,所有戰死的雇傭兵都慘遭凶犯肆虐摧殘,猶如被群獸分屍般慘絕人寰。
真正的死無全屍!沒有任何一具屍體是人體生前的形狀!
“混蛋!韓誌你給我滾出來!”
“給我滾出來!”
我感覺猶如萬刀穿心,暴怒占據了我整個身軀,殺意瘋狂地洶湧而出,這一刻我忘卻了我是誰,忘卻了理智,我想做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將凶犯置之死地!
“韓誌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
我瘋狂地咆哮起來,吼聲如同滾滾驚雷,在山區內轟隆地爆炸開來,震蕩了整座山脈。
從主殿堂裏麵慢慢走出來一個人,穿過大院來到大門前。
這個人渾身血跡傷痕累累,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黑漆漆的額頭血管縱橫交錯,眼神透露出猩紅的血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右邊臉頰被子彈擊飛血肉,裸露著兩排血肉模糊的牙齒,麵色猙獰可怖形如受傷的野獸,鮮血順著下巴正在往下滴落。
而他的身上居然跟我一樣,臉上、脖子上,胸膛處,以及所有裸露的皮膚底下,可以看見淡青色的靜脈血液遍布全身。
這個人,不是韓誌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