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記了,房內還有一些。”白遲淡聲說著,臉上瞧不出絲毫驚慌。
縈兒怔了下,為何她覺得白遲在掩飾什麼呢?嗬,是瘋了吧,居然會懷疑白遲!將藥放在桌上,她上前道:“我把他送去流汀宮吧。”
她的手才伸過去,卻被白遲攔下:“等等,我。。。”
她才開了口,便聽外頭太監高昂的聲音傳進來:“公主駕到——”
兩人回頭,見樂涵急匆匆地衝進來:“小沫子呢?”
“參見公主!”
樂涵不理會,又問:“小沫子怎麼樣了?”她一聽說喬子沫在太醫院,便急忙趕來了,心裏緊張得不行,不知道喬子沫現在怎麼樣了。
她身後的芷兒瞥見白遲床上的一抹身影,眼球撐了撐,驚叫著跑上前:“子沫哥!”他究竟怎麼樣了?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芷兒跑著,捂著嘴,嚶嚶地哭起來。
樂涵呆了呆,竟然忘記了上前。
白遲伸手攔住芷兒,沉聲道:“不要碰她!”如今這樣,隻要被子一掀,人人都會知道她是女兒身了。白遲別無它法,隻能撒這個謊。
芷兒嚇了一大跳,樂涵急忙拉住她的手,微喝道:“芷兒,不許。。不許碰他!”繼而又轉向白遲,開口,“他怎麼樣?”
鎮定地說道:“她傷得太重,一動,便會血流不止。”她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就這麼幫了喬子沫,如同她不明白喬子沫為何選擇相信她。
樂涵倒吸一口冷氣,卻是沒有哭出來,戰戰兢兢地問:“能救麼?”
“臣會盡力。”
縈兒驚詫地望著床上的人,片刻,又將目光投向白遲。她卻故意別開了臉,很是可疑。是自己扶著子沫一路過來的,傷得重是真,可卻不該是一動便會血流不止的結果。很明顯,白遲在說謊。但,為什麼?
現在人太多,她知道不能問。隻能微微握緊了拳。
樂涵沉默了須臾,轉向縈兒道:“縈兒,你先回翊清宮去和我皇兄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縈兒遲疑了下,終是咬牙應了聲“是”,便不情願地退了下去。
目光又探向床上之人,隻一晚不見,他就成了這個樣子,叫樂涵如何不心痛?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她道:“白大人,無論如何要救他!”劉妃是看準了她在乎子沫,所以才會選擇折磨,而不是一擊斃命。她又怎麼能讓劉妃如願?
狠狠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她發誓,今日劉妃加注在他們身上的,終有一日,她會連本帶利地討還的!
所以,子沫怎麼能夠死呢?他不能死!
“公主輕放心。這幾日,暫且讓她留在臣這裏,也好方便醫治,公主看如何?”白遲看著樂涵的臉,說得波瀾不驚。她要留下喬子沫,也要樂涵心甘情願。
咬著唇點頭,她隻想子沫活下去,自然白遲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遲淡聲道:“公主先請回,方才臣替她上了藥了,讓她好生休息。”
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喬子沫一眼,樂涵攜了芷兒的手毅然出門。至始至終,她的淚水隻是無聲地流,她沒有哭出聲來。她不是小家子氣的女子,不會那般盡顯她的脆弱。
兩次,足夠了!
那一次,她未曾留住那個男人的心。那麼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讓子沫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