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孩子哪搞得請這些啊?她能醒來說幾句話都不錯了。
還是歸厲東東自個兒去找。
清朗跟仲心兩個給她準備的東西也是多。明明她前幾天都不省人事隻能靠營養液維持,可這櫃子裏頭,吃的喝的就占了一大半。
第三層,是她貼身的小物和睡衣。她這平時都是大件的睡衣裏頭包著一套貼身的內衣,清朗也就這麼原封不動地給帶過來了。挑開薄薄的開司米睡袍,厲東東伸手勾出兩條刺繡的內褲,回頭問她:
“寶寶,要穿哪個?”
傻毛毛臉上的胭脂更深了,還好屋子裏頭光線調得暗,沒那麼明顯。什麼什麼要穿哪個?她那一點點貼身的東西被他勾在手上,上頭的蕾絲幾個花瓣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隨便拿一個給我。”
他沒說話,留了左手淡粉色的那條,疊好,放她床沿。又把其他的衣服給疊整齊,櫃子關上。
到了她身邊,把被子掀開一點兒,俯著身子開始給她解病號服的扣子。
薑幾許在外頭讀書幾年,本來就累瘦了,回來一兩個月好不容易被仲心喂胖點兒,這一場災禍下來,又是瘦骨伶仃的了。把她的手從被子裏頭拿出來,她手腕細弱,不堪一握,寬大領子下頭鎖骨分明。
“寶寶,過完年我就正式調回來了。每餐飯得給你多喂點兒,不能再這麼瘦了。”
東東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太溫柔。望著她的一雙眸子,沉靜如深海繁星。
背他後是病房裏頭唯一亮著的一盞燈,暖融融的光線漫布過來,薑幾許忽然想起上一回在她衣帽間裏頭也是這樣。可是,她好像想不起別的東西了,連背上的痛也忘了,她像一隻孤舟,在他這目光裏飄蕩,失去重量和方向,歸於沉淪。
隻曉得順著他說
“好。”
話音剛落,他扣子解到最後一粒。
修長手指挑開她衣服一邊,暖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脖頸間的傷痕還沒消,一點青紫分外惹眼。
目光及至胸前,是她玲瓏起伏,指尖微微一觸,細嫩柔軟,如初生嬰兒。
是不是因為生過孩子了,她這麼弓著腿靠著枕頭上,明明不是個魅惑的姿勢,卻還是覺得她一副身子太勾人。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透著拉斐爾畫的聖像身上那種細膩的微光,牢牢吸引著他。
想一輩子都這麼棲在她身體裏。
“東東——”
她被他看得受不住,喊一聲,想叫他回魂,去拿毛巾。可是這人卻湊得更近。明明是個erotic至極的動作,可是他做起來,卻隻覺得幾多柔情。她身子情不自禁一緊繃,又扯得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厲東東一抬眼,幾許看得到這男人眼神裏濃得化不開的眷戀和癡迷。
“寶寶,以後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他眼神都迷離了,可是還是在他眸子裏看見自己。
怎麼舍得拒絕他?
薑幾許忍著背上的痛,抬手撫著他的側臉。
“好。”
聽到她這句回答才算安心。
他太想要她真真正正屬於他。
靈魂肉身棲息在她這裏,被她依賴,抱著她睡覺,給她喂飯,可是還不夠。他這輩子做不到把她鎖在屋子裏霸占著也舍不得強迫她,那就跟她這麼纏下去,就像兩條剪不斷理不清的風箏線,即使到了無比邈遠空曠,雲層之上,還是纏一塊兒。要看著她到orgasm,一遍又一遍,肚子裏有他的種。
閉上眼睛吻一下,他樣子猶如虔敬信徒。
忍不住歎息一聲,凝視著她眼睛,問
“寶寶,會怪我貪心麼嗎?”
幾許搖頭。